縮着腦袋悄悄吐了吐舌頭。
這海娘嘴上厲害,若是真的有人敢傷這兩個丫頭一根頭髮,不管是誰,海娘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原來這兩個丫頭全是海娘從小一手帶大的,自這兩個丫頭記事起,就是海娘照顧她倆,並且教授她們修脈練氣。這兩個丫頭只知道自己父母早逝,冰兒大雪兒兩歲,全憑海娘照顧,才得以活到現在。這冰兒從小就聰明機靈,原先只叫海姨,突然有一天學着別人的孩子,拉着雪兒也叫海姨為娘。海娘外剛內柔,聽着兩個小丫頭叫娘,一顆慈母般的心頓時融化了。
自那時起,海娘便視這兩個丫頭如同親生,冰兒和雪兒也待海娘如生母。母女三人相依為命,從不離棄。此次來到木都參加少師考核,自然也是三人一起同行。
被海娘訓罵之後,雪兒立即端莊的做好,冰兒卻還時不時的伸出手嚇唬雪兒。雪兒只正襟危坐,用行動告訴冰兒:你現在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再亂動一下。冰兒自討沒趣,也轉過身來,手支着下巴,撅起了小嘴,一臉的不開心。一抬眼,卻看到對面坐着的土國四少正在一起望向自己。
這四少全都是風度翩翩,儀態端莊,一看都是出身名門世家,受過良好教育的。再看看自己,大大咧咧隨隨便便,哪裏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跟不提什么女孩子的矜持。
冰兒一眼掃過,發現第三個書生模樣的少年居然正在對自己微笑。索性抬頭仰臉,也瞪眼瞧着那個書生,心道:「哼,看什麼看,沒見過本大小姐麼!」
那書生正是雁飛陽,見冰兒的模樣,臉竟然不由的紅了起來,尷尬的笑了笑轉過頭和畫少說了句什麼。畫少聽後哈哈大笑,旁邊的琴女也含笑說了句什麼,雁飛陽趕緊扭過頭嘆息着擺了擺手,那意思好像在說:「大姐莫在取笑我了……」
金天闕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裏,輕輕吹了吹杯子裏的茶葉,茶葉在杯中緩緩盪向杯子邊緣,他自己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個孤獨的少年,一直都在享受自己的孤獨。不願意讓自己陷入任何交集當中。主君之子的身份讓他生下來就沒有朋友,下一任主君的命運讓他不得不遠離世俗感情。如果孤獨是強者必須要有的因素,那麼金天闕天生就具備了這種條件。
飲一口清香溫茶,品一份心如止水。
這就是金天闕,命中注定的金天闕。
雪兒悄悄看了一眼旁邊的金天闕,她從一落座就注意到了他,而他卻不去注意任何人。雪兒發現正身而坐的金天闕的左手始握着拳,雖然沒有握實,但是看上卻握的十分有力。好像隨時都會祭出自己的神兵。他的右手修長而有力,安安靜靜的放在桌子上的時候,讓人感覺是防禦的姿勢。舉杯飲茶的瞬間,又像準備攻擊的姿勢。仿佛正在和一個別人看不到的人交手。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他的世界裏似乎只有自己和自己幻想出來的對手。除此之外,心無旁騖。
雪兒輕輕嘆息了一聲,轉頭不再看他。她突然感覺金天闕像一個人,是的,步義方。她感覺這兩個人之間有那麼多的相似之處,同樣都那麼英俊,同樣都那麼優秀,同樣都背負着少年不該背負的名譽,同樣都是那麼孤獨。但是他們之間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同之處,讓你一見到他們,就能立刻感受到。
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步義方,一個那個跟金天闕有很多相似之處的少年。她仿佛已經看到步義方進了大殿,正在朝自己走來……
「回稟君宗,步義方帶到!」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打斷了雪兒的想像,或者說那本來就是現實的想像。
來人是木都乙等上師雲楓,身後跟着一個少年,正是步義方!
大殿中的突然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正在談笑的章炎和高英俊紛紛停下來看這個少年,似睡非睡的滿通宗師也微微睜開了眼睛,一向冷漠的海娘居然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火小子關煜面無表情,卻轉過頭來看,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的金天闕也放下了茶杯看過去,土國四少則紛紛肅然起敬。而雪兒,她好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小心臟已經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步義方拱手施禮,說道:「木都步家義方,見過君宗及各位老前輩。」
章炎宗師哈哈大笑道:「哎呀呀,步家居然出了這麼個一表人才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