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誰也不說話,搞得旁邊的侍女下人也是大氣都不敢出,周圍頓時安靜得可怕,只聽得見宸耀手中那個紫砂杯子骨碌碌轉溜的聲音。
兩人等了好一陣,才看到宮長月從那邊的迴廊出走過來。
可這一看,可是將樓漠白嚇了個徹底。
他完全沒有想到,他以為的公子鈺,竟然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他不,也許應該是她,竟然徹徹底底的是一個女人!
樓漠白生平第一次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來了,他忽然覺得他這幾日來的糾結,竟然是如此的可笑。
只見朝着這邊走來的宮長月,雖然依然穿着一身玄色衣衫,但衣服的剪裁要貼身細緻多了,也勾勒出來了屬於女子的曲線,那曲裾下面的百褶下擺攤開來,顯得格外大氣華麗。而宮長月的頭髮,也不再只是用玉簪綰起,而是被齊雅精巧的手綰了一個簡單卻足夠大氣的髮髻,上面用碧藍色的點翠流蘇金簪裝飾着,那流蘇很長,墜落在宮長月的臉頰旁,隨着她的動作而輕輕晃動着。
當宮長月抬手的時候,又露出手腕上套着的金色手釧,手釧格外精緻華麗,上面還鑲嵌着細細的寶石,與宮長月白皙的皮膚格外相襯。而宮長月的腰間,還墜了一塊血色紅玉,上面篆刻着一個「鳳」字,這是代表了她身份的鳳泣令。
這般的宮長月,着實是驚艷到了樓漠白。
樓漠白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竟然能夠以纖弱之身,展露出如斯霸氣,還站到了整個武林的頂端,成為整個江湖都仰望的存在。
倒是不知道,若是江湖那些人,知道江湖第一高手竟然是一個女子,心中該是作何感想。
想到這裏,樓漠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仿佛已經想像到那些男人鐵青的臉色一般。
當樓漠白的目光落在宮長月腰間的鳳泣令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宮長月的真實身份——她,就是墨國的嫡長攬月公主,也是新任的墨國鳳王,在墨國地位僅次於墨國皇帝的人!
樓漠白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宮長月走到樓漠白身前,看到樓漠白怔愣的神色,頓時皺起眉頭:「愣着幹什麼?」
樓漠白這才回過神來,他的目光落在宮長月的臉上,搖搖頭:「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走吧。」宮長月無所謂的回過頭,根本不在意自己這突然換了女裝,給別人帶來的震撼。
一行人朝着殷碧山莊外面走去,為首的是宮長月,後面的便是四大侍女,其次才是宸耀和樓漠白。宸耀和樓漠白兩人拉開了一些距離,看起來蠻是生疏的樣子,宸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而樓漠白則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行人還沒有走出門口,便看到一個女子匆匆朝着這邊而來,看到宮長月的時候,冰冷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笑容,然後朝着宮長月行了一禮:「千煙見過主子。」
「哦?你這麼快就過來了。」宮長月挑眉,有些訝異千煙的速度。
曾經的天下第一名妓千煙,在進入了宸樓之後,接受了一系列的殘酷訓練,現在已經在宮長月的安排下,開始插手宸樓在墨國的商業管理。
大部分的時間千煙都不在墨國都城的,但此行宮長月歸來,給了千煙消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麼快就感到殷碧山莊來了。
宮長月微微頷首:「那你便跟我們一起吧。」
走到山莊外面的時候,便看得到外面停着的馬車,依然是之前的那一輛,唯一不同的就是,馬車前面的一個角上,已經掛上了一面小旗幟,明黃色的面料,上面繡着精緻而獨特的底紋,然後就是一個偌大的「鳳」字。
這邊是鳳旗,專屬於鳳王的標誌,有了他,這輛馬車便能夠在墨國的任何一個地方暢通無阻。
四大侍女以及千煙隨着宮長月跳上車,車內的空間很大,就算是坐了六個人,也一點不顯擁擠,然而很是寬鬆。而宸耀和樓漠白則是帶着兩列侍衛,尾隨在宮長月的馬車後面。
按照規定,鳳王可以擁有四千人的私兵,這兩列侍衛便是宮長月的私兵,當然,這些侍衛大都是從宸樓中選拔出來的,個個都身手不凡。
浩浩蕩蕩的車隊,朝着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