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也對後面的人揮手驅趕了出去。
作為周儀慈的丈夫,陳鑫雲自覺比之他人高了一等,以為有點資格留下來「陪」他的妻子聊天,但是,他的三叔陳桂都卻剝奪了他的資格,對他說道:「鑫雲,你也出去走走。」
陳鑫雲微微一怔,卻也不敢違逆,眼裏掠過一絲幽怨的默默隨着其他人走了出去。
周萬陽看向墨軍幾個護衛,周儀慈淡淡道:「他們都是我周儀慈可以把性命託付的人,在某方面說來,他們比我更加重要,所以,他們無需避嫌。」
幾個漢子心頭一熱,差點兒沒把他們感動的熱淚盈眶。
一個護衛挺了挺胸,道:「保護夫人安全是我們的職責,夫人在哪,我們就在哪。」
眾位護衛皆點頭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周萬陽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都不是外人,那麼,就留下罷。」
然後,他含笑對周儀慈道:「儀慈侄女,大伯等人來此地也頗有一段時日,卻還不曾好生一起坐着聊聊家常,讓你知道一下,自從你出嫁後,我們周家的一些可喜變化。」
周儀慈淡淡道:「既然是可喜的變化,那得恭喜恭喜啦。」
周萬陽道:「嗨,什麼恭喜呀,這周家裏還不是有你的一份子麼,該是同喜才對。」
周儀慈道:「是嗎,我居然感覺不到內心有一絲絲的分享喜悅,莫非我的觸覺遲鈍了?」
聽得此言,即便是臉皮厚如周萬陽,也是不由微微發燙,眼裏掠過一絲尷尬,乾笑一聲,道:「那不是由於侄女你嫁入陳家,全副心兒都在陳家了麼,所以呢,對娘家有些生疏了,卻也是難免的。」
全副心兒在陳家?
對面的三位陳家大佬臉色古怪,好像被人強行餵了七八隻蒼蠅一般,卻是不便反駁,否則的話,他們絕對會說,這個鍋,我們陳家不背!
但是,當周萬陽看過來的時候,他們又不得不作出讚賞的表情,紛紛點頭,表示此乃實情。如此一來,他們僵硬的臉肌與歡快的讚賞表情混合在一起,看起來,好像要哭鼻子的模樣。
陳桂平更是充分意識到嘴巴語言比簡單的肢體語言讓人信服,道:「是呀,儀慈姑娘自從嫁入我陳家,小門不出大門不邁的,哪裏好像其他的媳婦兒,沒事兒老往街上瞎逛,買些該用的實用的也就算啦,可她就偏不,但凡經過她眼睛的東西,恨不得都往家裏搬,搞得一個家好像是廢品回收點一般,我們儀慈就沒這毛病,任勞任怨的把持家庭,只是偶爾受總制大人千金的邀請過府玩一陣,連總制大人都稱讚她知書達禮,是個難得的好姑娘,嫁入陳家是陳家莫大之福分呀。」
不知眾人聽了感受如何,反正,陳桂平是一邊說一邊感到胃疼,有數次想抬手捂胸緩解疼痛的衝動,但為了彰顯自己說的是真話,只好委屈自己了。
所謂戲如人生,人生如戲,活着,靠的便是演技。
不得不說,陳桂平這番話比之周萬陽那白開水一般的直白,那煽情的表現絕對是精彩十倍,充分體現了他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境界,演藝界欠下了他一個小金人了。
至少,周萬陽的話讓他陳家難受,而他的表演,卻獲得了一致的好評,個個露出滿滿的笑容,雖然,笑容的背後很可能隱藏着不真實和某些負面的嘲笑,但是,那是次要的,最要緊的是,大家都笑了,開心就好。
最顯見的是,連當事人周儀慈都笑了,差點兒她就信了,原來在陳家人眼裏她有那麼的好!
她笑了笑,對陳桂平道:「大伯,您這一說,侄女倒是感覺到自己的虛偽了,好吧,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話就直說罷。」
周萬陽道:「儀慈說的對,我們就說一說。」
微微一頓,他道:「侄女,大伯我和陳大當家私下作了交流溝通,深深體會到你一個即將做母親的心情——這個世界,什麼最偉大?對,是母愛!你對肚裏孩子的眷戀維護之情,我們也充分理解,只不過,你知道,你新婚當夜是情況按照一向的例規,這孩子得給拿掉的,這並不是我們周家和陳家獨有的,而是自蒙古人統治了我們漢室江山之後,沿襲下來的陳規舊俗,偏偏,其意義重大,涉及到我們漢人的血統繁衍,所以,才不得不把你委屈啦。」
周儀慈暗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