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瓶壁落下之時所發出的細微聲音,這個樣子,很讓希麗薩惱火,再次憤憤然道:「你摘下帽子會死呀。還0裝神弄鬼的聽呢,又能聽出什麼呢?」沒想到蓑衣哥很認真道:「姑娘,你錯了,其實呢,很多東西是無須眼睛去看,便是用心去聆聽,也可以聽出一些被眼睛忽略的意義出來,譬如,當我搖晃這樽酒的時候,酒液升上了瓶子壁上,回落之際聲音清越卻稍見粗重,說明了,使用了優質的釀製原料,只是在過濾方面稍嫌未足,倘若達到渾然一體,便是注入杯時,也讓人分辨不出任何粗糙連接痕跡,那麼,便是人間之極品啦。」
希麗薩眼裏閃現異彩,滿滿的膜拜。點點頭道:「當是釀製這批美酒之時,適逢宮廷舉辦了一場盛大宴會,宮廷內外百里之內所有的酒莊都宣告嚴重囤積不足,而盛會舉行不能中斷美酒呀,向遠處求助卻是時間不夠了,最後只得就近命令生產酒莊連夜臨時釀製新酒,所以,倉促之間,工序難免落下了粗糙的瑕疵,導致,這批葡萄酒相較而言,的確失去了往日的精細。」
然後,又變戲法一般,另外那隻手遞出兩隻夜光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此時此刻,蓑衣哥想的,分明不是那悽美而古樸的詩情畫意,而是,他的斗笠側了側,似乎在尋找着,希麗薩明明只是穿着一件黑綢長裙,體態婀娜,該翹的翹該凸的凸,除此之外,她身上卻是並沒有攜帶着什麼八寶袋之類的傢伙呀,可是,這些酒呀,杯子呀,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啊?
嗯,不會是藏在個位置吧?
斗笠緩緩移動,希麗薩雖然不知他究竟可不可以透過斗笠的縫隙觀看外界事物,但從對方的斗笠傾斜角度上,可以推算着他的視線分明在對她作了全面的掃描,然後,停留在她的重要位置,不由嬌臉一燙,嬌嗔道:「你想什麼呢?修煉玄力乃修道,道心須得穩固如磐石方是,敢情,你是假冒的。」
蓑衣哥啞然失笑,道:「我可並沒有自稱修道之士,只不過,那是因為某些人要我的命,給我套上一個罪名而已。更何況,修道之士,首先得具備法財地侶四大要素,法是修煉法門,財是修煉期間的生活經費,地是靜修之場地,而最後之侶,指的便是結伴修煉的可以相互照顧的伴侶,缺一不可。尤其是,當修煉到達一定境界之時,由靜入定,心魔頻生,阻礙重重,心魂遊蕩,極不穩定,如果身邊沒有一個伴侶適時相助,加以引導,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被內罡風火焰焚毀一個灰飛煙滅。所以,即便是修道之人,也並不排斥情侶一說的。」
希麗薩倒了兩杯酒,遞給蓑衣哥一杯,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卻是長了見識,受教了。」
蓑衣哥端正坐姿,正色道:「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從波斯千里迢迢來華夏找楚天歌所為何事,但是還須得告訴你,這中原武林的水域之深,遠非你所能想像,尤其是,你也當聽說了,現在,幾乎是整個武林的人聯盟起來,追殺與我。可以說,震盪之大,刷新武林史之記錄。故而,我希望你先回家去,找到楚天歌之後,我自會教他去波斯見你。你看這樣可好?」
希麗莎道:「我可以理解你在關心我嗎?」
蓑衣哥道:「至少,我不討厭美女。」
「好吧,我尊重你這個理由。」希麗莎緩緩站起來,輕輕說道,「但我現在還不能回去。剛不久前,我讓我那幾個手下先一步去崆峒山營建臨時基地,有空時候,不妨移足一行,此行倉促,美酒攜帶不多,卻也夠你我喝段時日的。」
蓑衣哥微微一愣,道:「你不會把崆峒派給滅了吧?」
希麗薩輕輕一笑,即便被輕紗所掩蓋,卻也可以品味着她的幾分嫵媚,幽幽道:「倥侗派也參與了追殺你的聯盟裏面,我滅了他們,豈非給你打掃了一些敵人?你該感謝我才對呀。」
蓑衣哥似乎身子一僵,忽然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還有,你最好還是不要濫傷無辜,否則,我是不會坐視的。」
希麗薩呆了呆,道:「感覺你是不是瘋了?」
蓑衣哥道:「怎麼瘋了?」
希麗薩道:「人家聯起手要對付你,要殺你,你卻還那麼仁慈視之?」
蓑衣哥淡淡道:「他們怎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