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了,相傳詩人林逋先生隱居於此,他嗜好種梅養鶴,終生不娶,人稱『梅妻鶴子』。他有一詩《山園小梅》傳揚於世,」姑娘伸出手指指向前面一座小島嶼,美眸露着一絲絲霧氣般的朦朧,似乎靈魂出竅,與先賢進行了靈魂交流一般,一邊輕擊船舷一邊輕吟慢唱:
「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魂斷。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檀板共金樽。」
尊空終於插上話了,豎起大拇指,讚嘆不已:「姑娘博學多才,真是個才女啊,佩服,佩服!」
胡柯自也是倍加珍惜這說話的機會,立刻的趕緊的送上酒壺,道:「來來,金蓮姑娘,潤潤嗓子,嗯,這壺酒我還沒喝過的,放心使用。」
看的出來,金蓮姑娘演講半天的,也是口乾舌燥了,也沒考慮胡柯這壺酒雖然沒開過頭,但這是他個人使用的酒壺,平昔里那絕對沒少喝的,顯然,這個率直的姑娘骨子裏便有着一些江湖痞氣,很是硬朗的抓過酒壺扒開塞子就往嘴裏咕嚕咕嚕的猛灌,一口氣便灌入了半斤之後,才消停下來,還回胡柯,並道了謝。
胡柯忙道:「不忙啊,你接着說,渴了就喝。」
金蓮姑娘道:「噢,我們已臨近孤山啦,要不,上去走走看看?」
司徒先生道:「好。」
於是,留下了艄公,一行四人踏上岸邊,既然涉足孤山,大詩人林逋之故居自然是不能不一游的。
不過,由於在前宋南渡建立帝都之後,下令修建皇家寺廟,山上原有的宅田墓地等幾乎悉數遷移,林逋當年的屋舍自也不在,只留下了他的墳墓。
最是可悲的是,宋滅之後,有盜賊誤以為林逋乃大名人,其陪葬品奇珍異寶想必極多,便生歪心,挖掘之,結果,無疑是大失所望,只有一隻端硯和一支玉簪。
也不想想,一生未娶的林逋先生,以梅為妻假鶴為子,即便是他有後人,也是兄弟叔伯關係的,如何捨得把珍寶與之同葬,大家分了,豈非更妙?
真是一群腦殘的盜墓賊。
林逋墓旁的放鶴亭側,居然結一草廬,草廬門前,有一灰袍長發老翁盤坐於石,膝上橫着一古琴,枯瘦的指頭於琴弦上揮舞着,隨着他的彈奏,深沉的曲婉的音律,恰似那九幽之泉,在那深淵暗澗,涓涓細流,流淌過心間,讓人悲喜交集,百味俱生,仿佛,見證了俗世之繁華,洗盡鉛華,驀然回首,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無奈和惆悵。
灰袍老翁身邊站着三人,二男一女,男的年輕英俊,女的年輕貌美,只不過,這女子美是美矣,卻嘴唇烏黑,雙眼無神,一張嬌臉更是沒有半絲血色,腳下虛浮,估計,倘若不是她的兩個同伴一人扶住她一臂,她站都站不穩。
胡柯低聲道:「那女子該是遭遇了一種歹毒的內功所傷,怕是來求醫的。」
尊空點點頭,道:「是了,那撫琴的老翁想必便是段家碩果僅存的段大師啦,據說,他的醫術相當了得,二十年前,夢大俠的夫人于謙寶、方如詩打鬥時,于謙寶為方如詩劍氣所重創,便是由他續命,方得取得了救治的機會。」
司徒先生緩緩道:「這個女子,也是為劍氣所傷的。」
尊空奇道:「先生,您不是......如何還能看將出來的?」
胡柯是絕對不會錯過打擊尊空的機會的,冷笑一聲,道:「尊空,你腦子帶着了嗎?」
尊空道:「怎麼啦?」
胡柯道:「先生只是暫時失去了功力而已,他的境界,他的眼力還在的好嗎?」
尊空道:「呃......」
金蓮姑娘忍不住道:「都說段大師有仁者之心,怎麼,好像,他不太願意給那女子醫治呢?」
顯然,金蓮姑娘嗓門習慣了高調,即便是琴音都掩蓋不去,鑽進了那數人的耳里。
段大師倒是仿若未聞,而那兩個青年立刻一齊把臉抬起,行動一致的向金蓮姑娘瞪視而來,那怨恨的眼神,仿佛,把女子傷着的兇手便是她了。
金蓮姑娘不由一窒,低聲道:「我又沒說什麼,幹嘛那樣看我,凶我幹嘛呢?」
司徒先生道:「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