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心,他將絲線狀的靈力集中於雙手,一邊查探一邊防備突然襲擊,片刻後,得出結論:「襲擊人的是奕山泥蟒的妖丹,這妖獸三階了,恐怕學了妖術,能在死前用怨念包裹妖丹做最後一搏,與敵人同歸於盡。若不是陸道友用罡氣生生卸去了念力,這妖丹就會自爆,我們全員都要葬身此地。」
眾人悚然心驚,不約而同望了一眼陸泊胸前的血洞子。
鍾荇卻搖搖頭道:「放心吧,現在已經沒大礙了,等陸道友體力恢復,用罡氣將其逼出體外即可。你們儘快助他們倆恢復意識,先離開這個蛇窩吧,免得洞穴坍塌又被困住。」
眾人看向鍾荇的眼神里浮現崇拜,轉而又疑惑:「他們倆?」誰和誰?
「陸道友和王道友啊!」鍾荇一副你們是不是嚇傻了的表情,「王道友有前輩設下的保護禁制,只一擊還是能防住的;不過陸道友真元虧空,失血過多,你們想想辦法吧。」
紅綾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立刻回身去看王婧武,果然見他身上有淡淡微光籠罩,衣衫雖然早已浸紅,卻不再有新的血液擴散流逝。紅綾試着伸手探他鼻息,倏爾叫道:「有氣了,真的沒死!」
程沐白也擊掌醒悟:「是了,王道友是掌門極為看重的嫡系子孫,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防身的禁制。」
在修仙界,有能耐的長輩給晚輩設計保命手段十分常見,只是事發突然,紅綾他們亂了手腳,結果反倒累害了陸泊。
一旦冷靜下來,對陸泊的搶救工作就有條不紊了。
鍾荇曾經是體修,雖不擅長治療,但從旁指點還是綽綽有餘。因為徐奕陽是法修,不同修仙派別的修煉方式不同,要給身為體修的陸泊調息,就得先摸清陸泊的運氣脈絡,有了鍾荇指點,便可事半功倍。
約莫兩刻鐘後,陸泊的流血量果然小了許多,出血勢頭趨於平緩,程沐白就趁着這間隙,給陸泊上藥、包紮。
蘇絨絨也自告奮勇要幫忙,卻被幾個大男生表情微妙地婉拒了,紅綾將她拖到一邊,咬着耳朵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搞得蘇絨絨一頭霧水,先前你們吵架時不是還說「道門無男女」麼?
好在陸泊十幾年來千錘百鍊,雖然手腳不能動,意識卻很快恢復了。
他睜眼環視一圈,聽蘇絨絨給他講解了當前情況,便又疲憊地合上眼。
鍾荇給他把了脈,點頭道:「暫時脫離危險了,你們有什麼補藥就給他吃吧,他可以自行吸收了。」
蘇絨絨趕緊掏出血氣丹道:「我有我有,吃這個補血快——」
——「別忘了,我們還處在三個月的身體調養期內,比不得傀儡蟲穴的隨意賣命了。」
——「當年在荒草地無言等死的你,現如今也會在意關乎未來的三月調養約定了。」
電光火石間,腦海驀地響起她與陸泊的對話。
蘇絨絨的手頓在半空中。
「對了,丹毒未消……」她猶如被兜頭一盆冷水澆下,「剛才吃了一顆,還能再吃嗎?」
清機子的告誡言猶在耳。
——「除了損傷,你體內還積累了不少丹毒,堵塞經絡,不利修為。若不及時排出體外,它會持續腐蝕你的精血筋肉,令身體衰敗。」
洞穴內很安靜,雖然蘇絨絨聲音不大,但這句喃喃還是被聚精會神的人們聽到了。
方才還欣喜不已的小夥伴們,一下子面色嚴肅起來。
他們長於道門,自然認得丹毒的危害,也多少知曉蘇絨絨二人是為調理身體而來。奕琅門調養丹毒的伙食是有嚴格限制的,其中不乏以毒攻毒的隱秘藥方,如果期間大量服食丹藥,輕則功虧一簣,重則引發丹毒暴動腐蝕筋絡,說得嚴重點,仙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是眼下陸泊奄奄一息,如果不吃丹藥,他能熬過去嗎?
當然,蘇絨絨也有不含丹毒的靈食,但普通靈食的回血速度不及丹藥十分之一,陸泊重傷之下,恐怕消化不了多少。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要命還是要未來,這是個嚴峻的問題。
紅綾等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離開,將空間留給蘇絨絨和陸泊。
陸泊半睜開眼,望着黑暗的洞穴。
蘇絨絨猶豫半晌,還是問
第一零二章意外與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