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麻麻亮,呂布再次醒轉過來,睜開眼時,他就知道,這一把他賭對了,面上雖然不露分毫,心裏,卻有着無比的激情與豪邁。
他想到的,是他後世的喃喃自語,擊暈自己前的誓言,他將要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很多很多人的命運。
可轉念間,小嬋那清秀脫俗的面容,窈窕溫軟的嬌軀,又一一浮現出來,她,還好嗎?隔着時空天塹,她,還在念着自己嗎?
強行將這些念頭逐出腦外,毫無意外地,他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左腿上的劍傷雖然仍舊痛得很,可傷口處傳來的清涼告訴他,傷處已經敷上藥。
這麼躺了不知多久,原本頭痛欲裂,此刻竟然好了許多,只是仍舊在隱隱作痛。
「嗯,義父呢?可安好?」
呂布轉頭,朝侍立在床榻旁的婢女問道。
婢女身穿一身素白衰服,無需她答話,呂布就霍地坐起身來,連聲驚問:「怎麼,義父,他,他,他怎麼了?!」
在床榻前侍立的,還有呂布的原配嚴氏,此刻聽到呂布如此失聲驚問,嚴氏淚珠不住滴落,盈盈跪倒在呂布床榻前,泣不成聲:「義父,義父,已...」
嚴氏一句話沒說完,頭就這麼一歪,身子一軟,就往地上倒去。
「夫人!」
駭得侍立的婢女失聲驚呼,忙一窩蜂地湧上前去,手忙腳亂地叫喚着,忙亂着。
「義父!」
呂布直愣愣地呆望虛空片刻,而後一聲悲呼,噗嗤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往後便倒,咚地一聲,再次暈倒在床榻上。
他這倒不是完全做戲,頭先他劈自己後腦勺的一巴掌,許是拍得狠了點,此刻頭都有些暈暈的,至於噴出的鮮血,當然不是受了什麼內傷,而是他狠心咬破自己的一側口腔黏膜,流出的鮮血而已。
如今擺在他眼前的大難關,就是如何將他與義父丁原之死撇開關係,雖然在呂布心底里,隱隱有個念頭對此很是不以為然,可呂布卻知道,這可是件關係到今後的生死存亡的大事,絲毫馬虎不得。
不然,這弒父的惡名一旦背上肩了,可就再也揮之不去了,到得那時,無論呂布如何自認驍勇無敵,也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與此相比,這個時候受點皮肉苦頭,又算得了什麼。
2 董卓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