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片刻工夫,即跟在韓遂身後,撥馬加速離去,龐德雖然有心衝殺一番,可見韓遂如此主動撤回,擔心他有什麼陰謀詭計,高高舉起的長槍,最終還是沒有放下來,只是目送着韓遂一行遠去。
「龐哥,為何不下令追殺?!」
馬岱很識得大體,在龐德與韓遂對話時,雖然很想插話痛罵韓遂一頓,並策馬馳出挑戰,但龐德乃是主將,他雖然是主公馬騰之侄,卻不可自恃身份,在戰場上有所逾越,故而一直忍耐着,此刻直待韓遂去遠,才策馬上前,來到龐德身旁發問。
龐德盯着韓遂的背影,也頗有些遺憾,答道:「韓遂這頭老狐狸,陰險狡詐,如此主動後撤,咱們還是小心謹慎的好,只要狄道不失,就不怕他玩出什麼花樣來。走,回城!」
回到城中,狄道城門重又轟然關閉,城內城外的馬騰和韓遂兵馬,就隔城對峙。
一連三天,韓遂都沒有再前來搦戰叫罵,城中守軍,大多覺得,韓遂也就不過如此,想要攻克狄道,豈是他那點人馬可以勝任的,而城中守軍諸部,表現有些異常的羌胡滇吾部,卻出奇地平靜,沒有任何不軌行為,就連平素軍紀散漫的羌胡兵卒,也都收斂了許多。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滇吾如此舉動,這非但沒有讓龐柔放下心來,反而對滇吾統帥的羌胡部更加提高警惕,可惜此時城外已有韓遂大軍,不便將滇吾的羌胡部調出城外,以消除隱患。
一到晚間,龐柔即令三弟龐德親率兵馬,駐守在滇吾統帥的羌胡部旁邊,就近監視,餘下諸將,包括馬岱在內,就奉令輪流率軍在城內四處巡視。
子時將過,丑時將至,馬岱率精騎一百,剛剛自城內各處巡視一圈回來,與接下來的巡視大將李堪交接令牌畢,即準備回去歇息,走出不多遠,想起騎乘的戰馬似是有些跛腳,擔心料理戰馬的輔兵沒有當回事,當即轉身,往馬廄行去。
此時巡視的精騎,已盡數散去,各處都顯得靜悄悄的,馬岱身邊只帶着兩名隨從,通過兵卒把守的大門,進到馬廄里,除了戰馬的咀嚼聲,以及偶爾踏踏蹄子,打打響鼻,裏面也是靜悄悄的。
馬岱來到自己騎乘戰馬處,戰馬認得他,抬起頭來,邊大嚼,邊在他手中磨蹭着,有些豆料掉到他的手中,他正準備扔回到槽中,一時心動,就着燈燭光亮,攤開手掌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他手裏拿着的豆料,並非是平日餵食戰馬的豆料,而是巴豆,能夠導致戰馬腹瀉拉稀的巴豆。
不假思索間,馬岱當即將餵食槽掀翻,同時低聲喝道:「快看看豆料!」
兩名隨從警惕性不錯,當即分往左右,只是稍一查看,即低聲回道:「都是巴豆!」
「示警,喚人!」
馬岱臉色大變,當機立斷,大聲喝道。
兩名隨從當即搶到馬廄一角,竄進屋內,片刻之後,敲着兩面銅鑼出來。
靜夜之中,急促的銅鑼聲顯得甚是響亮,最先衝出來的,正是看顧戰馬的輔兵,馬岱情知這批人肯定有問題,但此地離精騎營地很近,只需片刻工夫,聽到示警的精騎即可趕至。
「什麼人在此搗亂?!」
馬岱正忙着將戰馬的食槽掀翻,聞言不怒反笑,喝罵道:「好膽,少將軍馬岱在此,什麼人將巴豆當做豆料,餵食戰馬?!」
許是馬岱的氣勢凌然,外加身份擺在那裏,喝問者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馬廄外一陣喧鬧,旋即一群人衝進來,正是馬岱所率的一百精騎,他們剛剛回到營地,還沒有來得及歇下,就聽到警示,是以最快趕到。
馬廄里燈燭並不如何明亮,可他們還是能一眼認出馬岱,紛紛叫嚷着:「少將軍!」
馬岱來不及細說,令道:「拿下這些人,將戰馬牽出,餵的是巴豆!」
只要是與戰馬打交道的,都知道巴豆意味着什麼,反應過來的精騎無不怒向膽邊生,那邊廂里,本就氣勢不足的輔兵,不少人紛紛奪路而逃。
有部屬加入,馬岱才算是騰出手來,一恢復冷靜,即刻遣人飛報龐柔龐德,如今,他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又有哪些人背叛,除了龐柔龐德,他也不知道該當飛報其他的哪些人。
就在忙亂之際,西城門處,突然火光隱現,傳
239 關中之戰.韓遂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