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這等瞞天過海之計,果真是非大才大略者,不能為之,怪不得朝中三公,對此等傳言,乃及太后和弘農王之死,不聞不問,可笑我等書院學子,義憤填膺之餘,還深以為朝中無人矣,哪知其背後,竟然有這等曲折。」
稍稍停頓,單福面露微笑,似是顯得有些忍俊不住,問道:「故而使君悍然扣押太學士子,還大肆收錢以贖,並將大批學子帶返太原,為的也是掩人耳目?」
呂布哈哈一笑,臉皮厚得壓根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羞赧之意,坦然答道:「贖金是其一,挾學子北上太原,充實所需,乃其二,掩人耳目,倒在其三了。」
單福這個時候,的確是頗有些訝異,蓋因在呂布身上,他似乎看到頗多相互矛盾之處,比如高義與貪財,城府頗深與坦率,諸如此類等等。
話說到這個份上,呂布可謂對單福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了那些不能與任何人言說的大秘密,他都是直說無疑。
只是稍一轉念,呂布即在心中下定決心,長身而起,對着單福躬身一揖到地,令得單福趕緊起身,連道不敢。
有此一幕,呂布心知肚明,招攬到單福一事,應該已是沒什麼大礙。
再邀單福共飲一碗,呂布斂容道:「朝廷式微,天下行將大亂,布不才,適逢其會,欲在亂世中保得一方安寧,進而還天下以太平,先生大才,如若不棄,尚請先生指點迷津。」
「不敢,不敢!」
單福連連擺手,謙遜道,不過沉吟片刻,他卻緊盯呂布,問道:「使君如此煞費苦心,對北而不是對中原用兵,使君之志,當不止於此吧。」
呂布坦然點頭,答道:「先生高見,布是想着,我華夏一族,分分合合,強強弱弱,卻始終囿於中原一地,周邊皆為異族所繞,如此下去,終有一日,異族將趁中原虛弱,大肆侵襲,釀成華夏大禍。既然如此,何不尋思着未雨綢繆,既能吸納異族之野性,為華夏一族的溫文爾雅,注入向四野擴張的狼性,又能消弭日後的諸胡亂華之大禍。」
對呂布這番話,單福是真正的驚呆在那裏,而非奉承造作,足足愣了好半響,單福才喃喃嘆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對外,對鮮卑異族,同化奴化殺,對內,對世家大族,同樣是拉攏與打壓殺,並重用工、農、商、醫等,以改世人之念,使君之大志,實乃福前所未見,聽所未聞。」
說完,單福起身,對着呂布躬身禮道:「庶不才,能投入使君帳下,實乃庶之幸。單福,實乃庶幼時所用,現今所用,乃依母姓,姓徐名庶,草字元直,如使君不棄,庶願效犬馬之勞!」
果真是徐庶!
呂布大喜,連忙起身,扶起徐庶,連聲道:「有先生輔助,乃布三生有幸,先生無需多禮,來,坐,坐!」
二人重新坐定,既然已經確定名分,兩人之間說話,也就更加坦率,從對鮮卑的攻略規劃,對內的內政建設,可說是無所不談,而這些大的策略,已基本定型,所余的,也就是執行過程中的調整而已。
而目前令呂布最為頭痛的,其實就是人才匱乏,說到這一點,徐庶沉吟良久,也只能無奈坦率答道:「主公所憂甚是,吸納人才之舉,現今不宜大張旗鼓,只能緩緩圖之,待太后和弘農王重見天日之時,主公名望大漲,那時就好辦了。」
呂布對此也早有心理準備,想到徐庶可是在潁川書院待過的,結交的才俊該當不少,當即有了計較,道:「如今布帳下,文書有蔡翁、橋瑁,幕僚有文和先生,如今又有先生之助,統兵大將有高順、張遼、徐晃、郝萌、曹性、韓浩等人,工坊和商賈事,有魏續和侯成,獨獨人才招攬一事,至關重大,卻無合適之人,先生擔起此事,如何?」
徐庶起身,躬身答道:「屬下領命!」
即使是方才已定名分,如今見徐庶躬身聽令,呂布還是有些微微失神,重新招呼他坐下後,徐庶才問道:「方才主公言及蔡翁和橋瑁,可是東郡太守橋瑁?」
呂佈點頭稱是,不待徐庶追問,解釋道:「他當日率軍與曹操西進,滎陽一戰,兵敗被俘,我就將他暗地裏送至太原,有蔡翁在,他也就安心住了下來,當日聽聞洛陽傳言,他和蔡翁,可是一連十來天,將我罵了個痛快,直至見到太后和弘農王,這才消停下來。」
161鮮卑攻略.徐庶投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