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的。」
宋如我突然笑了笑:「你知道什麼。即便我恨不得你死,你也不能死,反而要好好活着,因為還有盛泱呢。」
「盛從肅,你知不知道我們兩個沒有可能?」
盛從肅沉默了一會兒,頭一次低頭承認:「我知道。」
「你到底想怎麼樣?」
盛從肅有些沉默,臉『色』白,他忽然間站了起來,最後才說:「我想的很簡單很簡單,不過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只是我知道不可能。」
「這個世界,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我知道的。」盛從肅到了『門』口,擰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去,就看見盛泱『迷』『迷』糊糊地到他跟前來,小姑娘委委屈屈地說:「你們沒有吵架吧?」
盛從肅反常地沉默,他們雖然沒有吵架,但是已經談開,甚至亮出了自己最柔弱或者最深沉的那一面。而在商業談判中,過早亮出底牌,一般都會死得很快。而他們,在經過了世事變遷,在經過了仇恨和試探之後,盛從肅知道,這恐怕是最後一次的分離,再沒有相聚的機會。
多年之前,他還能肯定,宋如我會回來找他,是因為宋如我對他的恨意那麼強烈。而到了今天,宋如我已經累了,已經乏到妥協只需要他的一句道歉。
而他,明明知道,道歉之後,他們短暫相『交』的人生會越走越遠,他還是放手了。
年紀越大就越害怕,他已經不是當初那一個不顧一切的盛從肅了。他凡事還必須得考慮眼前這一個捧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盛泉來送文件的時候,是中午吃飯的時間。他看到宋如我和父『女』倆和諧的用餐畫面簡直驚呆。他朝着自家大老闆不停地使眼『色』,意思是:唉喲,不錯哦。
哪裏知道,大老闆看都不看他一眼。
盛泉有些不明白,於是大着膽子問:「七公子,傅雨的行蹤查出來了,你看怎麼處理呢?」
盛從肅當着宋如我的面問:「傅家那邊是什麼態度?」
「自然還是要保一下的,好歹也是承認過的孩子。」
「傅雨現在在哪裏?」
「人在拉斯維加斯呢。傅太太已經知道一些風聲了,這會兒估計會『逼』她回來呢。」
「兇手是誰查出來了麼?」
盛泉瞄了一眼宋如我然後說道:「鎖定在三個人之內了,很快就能確認。他們三個人都收過傅雨的錢,但是不知道具體做事的是誰?這三個人應該是傅家養的,倒也忠心,死活不開口。」
盛從肅哼了一聲:「也倒知道『混』淆視聽。這樣看來,我更不能放過她了。周先生的態度是什麼樣子?」
盛泉回到:「周先生還不明確,畢竟他還不想動傅家。」
盛從肅吃完了中飯,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他手指無意識地敲了敲桌子,出「磕嗒磕嗒」的幾聲。然後盛泉就聽到他跟自己說:「既然這樣子,要得下點功夫,傅家這塊骨頭我們還是需要他幫忙啃一下的。」
「明白了。」盛泉悄悄地出去。
宋如我照舊吃飯,只是胃口明顯更差,再等盛泱吃完之後,很快就起身帶着孩子上樓。
盛從肅在樓下客廳喝茶看報紙。宋如我待在盛泱的小房間裏,拍了拍小姑娘的頭說道:「泱泱,媽媽有件事需要跟你談談。」
盛泱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她一張蘋果似的臉就像是也裂開了一樣。到底是小孩子,喜怒哀樂還是一覽無餘。她忽然就撲到宋如我的懷裏,有些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媽媽,你們真的不能再和好了麼?」
「你真的一點一點都不愛我爸爸麼?」
宋如我懷抱着這個軟綿綿的小身子,這個多年前她本來要放棄的小生命,如今已經長大到這個樣子。她很調皮,可是又很乖。長大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小美『女』。
盛泱沒有得到回答,只是聽到她媽媽說:「你以後要乖啊。」
盛泱沒有答應她,因為只有不答應她,媽媽才會不放心地一直在她身邊,她才不會走。
宋如我親了親小姑娘的腦袋。小姑娘忽然間有些認真地說:「媽媽,我等你。還有媽媽,我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