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見此,仿佛自言自語道:「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句話果然不假。不過一個人有勇氣是好事,但若是沒有與勇氣相對應的實力,恐怕反而會好事變壞事。不過一個男人,縱使是死,也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隨後,張平搖了搖扇子,對那李明生和花惜香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簡單的道理,成名的捷徑越大,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大,你們出手吧。」
隨後二人中,反而是面相沉穩的李明生首先耐不住性子,反手一刀向張平頸部砍來。可惜,刀是一柄百鍊紫金寶刀,但用刀的人卻再也握不穩它。依舊是長扇一舞,依舊是一道銀光閃過,李明生也像那孫小妹一樣,永遠沉睡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花惜香見此,面色突然一變,厲聲喝道:「紫血妖道,你居然…你居然…」
張平笑着走向花惜香,道:「哦,這就是閣下最後的遺言嗎?」
花惜香退了兩步,色厲內荏的吼道:「你敢殺我們,你可知我們的父母是誰?你,你,你殺了我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張平淡淡的向小魚兒問,道:「小魚兒,你可認識這些大人物,說出來讓我見識見識,免得衝撞了高人。」
小魚兒此時笑嘻嘻的道:「這三位分別是玉面神判之子,鬼影子之子,以及崆峒派一帆大師的關門弟子。」
張平聽後,道了一聲「好」。隨後張平長扇突然猶如利箭般射出,直取那所謂的崆峒派一帆大師的關門弟子,大肥球。
隨後只見一道銀光閃過,花惜香的咽喉瞬間便多出一道血線,而那矮矮胖胖的大肥球側身一閃,但依舊被張平長扇點中左臂。就在張平長扇倒飛而回時,那矮矮胖胖的大肥球忽然面上一陣黑氣散逸,隨後七孔流血,傾時倒地。
而那竹竿般的瘦高少年見此,忽然向身後樓上射去,他身材瘦高,本是聯繫輕功的上佳人選。加上他師從輕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無雙,十年苦修之下,倒也博得了一個輕煙上九霄的綽號。這一下輕功施展開來,當真猶如一陣輕煙一般,眾人只見他輕輕一點,便往身後樓上飄去。
但是就在他滿心歡喜的準備登上客棧二樓,準備順勢破窗,遠遠的避開紫血妖道這個可怕的對手。但隨後,他眼睛的餘光突然瞥到一道紫色殘影飄過。隨後他定神向前一看,首先映到眼中的是一抹銀白的璀璨劍光,隨後他喉嚨突然感到一抹涼意,然後就是無盡的黑暗襲來。
到得此時,何冠軍才發現,自己也要和他們四人一樣,長眠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那個同樣纖瘦的男人,一次又一次逼着自己苦練輕功。在這之前,一次又一次的反對自己前來尋紫血妖道的晦氣。自己以前總是認為他從來沒有想一個正真的男人一樣戰鬥過,只是聽到紫血妖道的名頭,便已被嚇得不輕。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錯了。
隨着何冠軍的身體徑自從二樓的半空落下,他的眼角已被兩滴晶瑩濕潤,這是他在他生命中最後的努力。
張平咳嗽了一聲,展開扇子搖了搖,對樓下眾人道:「你們還年輕,還有大好的前途,但是在江湖上,一個人的功夫若是不足以支撐他的名聲,遲早會成為更年輕的人的踏腳石。上一次安慶城的規矩不變,想要出手的人痛快些吧。」
所謂安慶城的規矩,自然就是保手和保命任選其一,若是今日在此的都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江湖,自然能當機立斷,明白活着才有希望的道理。
然而,作為一群初涉江湖的年輕人,他們還有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那就是夢想。如果少了一條手臂,那他們所有的夢想都將破碎,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接受成為一個獨臂大俠的現實的。
突然間,隨着七八聲慘叫,七八個獨臂少年在客棧眾人鄙視的目光下默默走了出去。
隨後張平突然自二樓躍下,就在張平於空中飛掠時,忽然長袖連展,無數淡青色粉末飛向眾人。
隨着一陣陣嘈雜的兵刃出鞘聲,「卑鄙無恥……」「紫血妖道居然下毒……」「我中毒了……」「大家抄傢伙和他拼了……」
然而不過片刻時間,原本擁擠的客棧除了張平三人之外,只剩下一地死屍和七八條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