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給兒子氣得不輕,喝罵道:「好!你有志氣!人家蘭芝年輕美貌,雖然已經嫁過一次人了,但是如今屯營當中的單身漢子,原也不少,還怕沒有知心疼熱的男子願意娶她?倒是你,脾氣又劣,名聲又不佳,我倒要看看,以後你還能不能找到像蘭芝這樣的!我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先是嫁給了你父親這個浪蕩無行之人,後又生下了你這個孽障!」
罵完之後,潘氏便轉身進了裏屋,跪在了供奉着元始天尊的神龕前面,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祈禱、懺悔。趙大郎見狀,只好悶悶不樂的轉回了自己的屋子當中,在榻上仰面躺下,無神的望着屋頂,心裏滿是頹唐和憤懣。
平日裏從工地上回來,無論是飯食,還是洗臉洗腳的熱水,全都是宋蘭芝一手準備的,雖然宋蘭芝總是板着張臉,對他沒有一點好臉色,但是,一個妻子所應盡的義務,她全都一絲不苟的盡到了。
而到了晚上,雖然夫妻兩人魚水不協,但是有個妻子睡在身邊,比起單身一人孤身難眠,更讓人覺得有家的溫暖。然而,這一切,眼看就要全都煙消雲散,成為追憶了。
趙大郎只覺得心裏似乎潛伏着一頭狂躁的猛獸,正躍躍欲試的想要吞噬一切。他在暗中緊緊的握緊了拳頭,自己安慰自己道:「不要怕,大丈夫豈患無妻?只要能成功起事,只要那洪祝師兌現了他的諾言,我便依舊可以出人頭地,成為人上人。到時候,營里哪家的媳婦漂亮,還不是隨我想睡誰就睡誰?就算是宋蘭芝這賤婢,到時候只要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讓她生不死,一輩子跟在我身邊為奴為婢,受盡折磨!」
最後,在饑寒交迫當中,趙大郎裹緊了被子,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在睡夢當中,昔日自己的性福生活,又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重放了起來,當中還夾雜着一些新的場景——以下省去五千字(咳咳
第二天一早,趙大郎從榻上爬起身來,抹了抹了嘴邊的涎水,揉着惺忪的睡眼,邁着虛浮的腳步,跟着同營的隊伍,又去上工了。
也許是因為昨天下午趙大郎的表現還算不錯,終於沒有拖同隊人的後腿,讓大家吃上了哺食——也就是下午的那頓飯。所以,今天一早,同隊之人對趙大郎的提防,便放鬆了一些。趙大郎見狀,找了個空隙,又跟趙六等人接上了頭。這一回,趙大郎可學乖了,他先指派了一個人,去自己所在的隊伍那邊,頂替自己幹活,免得同隊之人因為少了一個勞力,最後完不成當日的定額而受罰,轉而怨恨上自己。若僅僅是像昨天那樣,看押着自己幹活倒還罷了,萬一他們將自己的異狀首告給了官軍,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趙六見狀,暗中罵了一聲,心道,你趙大郎怕自己受罰,卻怎麼不替我們想一想?你這隔三差五的過來找我們,商議所謂的大事,本來就耽擱了我們的進度,如今更好,直接撬走了一個壯勞力,看來,今天的定額,我們是無論如何也完不成了!
此時趙大郎的心思,全放在如何除掉陳丈八這件大事上面,根本沒有看到趙六那難看的臉色。他將蕭白浪的計劃向眾人轉述了一遍,當然,在他嘴裏,這些計劃全都是他的神機妙算。
趙六聞言,心裏當即就涼透了。和大部分人一樣,趙六如今的心思,也早就不在造反這方面了,而是想着如何守着官府分配下來的幾十畝薄田,好生的過日子,養家餬口。對於趙大郎的遊說和鼓動,他更多是抱着敷衍了事的態度,虛與委蛇罷了。畢竟,趙六為人膽小,而趙大郎的積威猶存,所以趙六根本不敢斷然拒絕趙大郎的拉攏。如今聽到趙大郎居然想要謀害陳丈八,趙六更是堅定了「不可得罪趙大郎「的心思。
然而,在官軍嚴密看守的工地上,公然殺死一個人,這會引發多大的波瀾,趙六想都不敢去想。反正,一旦被卷了進去,自己必然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可是,如今他想不被卷進去,也很難了,如果他也斷然拒絕了趙大郎的話,誰又能保證趙大郎不會遷怒於他,也向他下黑手呢?
面對這種性命攸關的抉擇,趙六戰戰兢兢,小小翼翼的問道:「大郎,如今可不比當初,在這工地上謀害人命,就算不被當場抓到,遲早也會被官府給查出來。大郎啊,謀大事者須有隱忍之心,陳丈八雖然不長眼,擋着了大郎的去路,但是大郎還是忍一忍,不要與
第211章 威嚇與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