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飲罷,微微放在玉壺,面露滿足之色,呼出一口長氣。
雲舞帝君看着手中捧着的玉壺,露出一副小女兒之狀,「父親煉的萬靈液,果真好喝。」
萬靈液,是諸天聞名的佳釀。
其煉製,除卻清一色的果類天材地寶外,還有大量的精純靈脈中提取並壓縮成液的精純靈氣。
初生生靈,哪怕往後餘生不作修煉,也可喝一口便延年千壽。
若武者喝之,頃刻便有灌涌氣泉的驚人修煉之效。
哪怕是雲舞帝君這等強者喝之,也能神清氣爽,道心增益。
萬靈液,若放在外頭,價值斐然,乃是不可多得的珍寶。
此時,雲舞帝君又喝了一口萬靈液,緩緩抬起頭,看着山壁上那垂下的腦袋,那掛着腥血的嘴角。
嘀嗒…嘀嗒…嘀嗒…
腥血,緩慢的一滴滴滴落着,速度並不快。
但這腥血,乃是暗紅之色,甚至有些惡寒難聞。
這,不是新鮮的血。
這道被壓在山中的身影,此刻悽慘得非人,更難以形容。
雲舞帝君皺着眉。
或許,她會在這道身影當真承受不住那一刻,真正身死前那一刻,放這道身影出來的。
是的,她會。
她從來沒想過取這道身影的性命。
只是,她每每聽着這道身影的嘴硬和冰冷,卻心頭不自覺的憤怒罷了。
但她又不得不否認,這道身影,着實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心頭驚訝連連。
她萬萬想不到,這『易霄』居然真的撐了她的九鞭,且一直撐到了現在。
雲舞帝君微微咬了咬牙。
「如果他肯現今求饒,我便放他出來。」
雲舞帝君暗暗想着。
但下一瞬,雲舞帝君又低聲悶哼了一句,「如果這傢伙遲遲不求饒,又真能撐得過這半月,我算服了他,往後恩怨徹底一筆勾銷便是。」
時間,緩緩地流逝着。
三天…
四天…
五天…八天…十天…
山中壓着的蕭逸,每分每秒都在承受着這非人的折磨和痛苦。
山前坐着的雲舞帝君,倒是時而美滋滋的喝幾口萬靈液,時而盤膝小憩。
十天…
蕭逸一直撐着,吊着自己的最後一口氣。
換了別的生靈,早死了。
這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但,這就是蕭逸。
這,也是他將自己一身煉藥師本事發揮到極致,竭力所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
四天後。
距離雲舞帝君道下的半月時間,僅剩幾個時辰。
雲舞帝君抬起頭,驚訝地看着那山壁中的蕭逸,「這傢伙,居然一直撐到了現在,一直未有求饒。」
嗖…
忽然,遠方,一陣破空聲傳來。
仍舊是那光頭男子。
雲舞帝君面露疑惑,「怎麼又來了?」
光頭男子,不語,只單膝跪着。
「怎麼了?」雲舞帝君柔聲問道。
光頭男子眼含淚花,瓮聲道,「帝…帝主他罰我…」
光頭男子淚如雨下,話語含糊不清。
「你啊你,又犯什麼錯惹父親不高興了?」雲舞帝君柔聲說着,便要伸出手摸向光頭男子的腦袋,安慰一番。
這是她萬靈山上她所熟悉的守山靈獸之一。
這隻靈獸的性格,她也同樣知曉,平日裏不善言談,性格內向,不喜歡和別的靈獸一併玩樂。
但其性情敦厚,故而有時能侍奉在萬靈帝主身邊,有時也替萬靈山傳遞些卷宗之類的活,但大多時候還是獨處着,像一塊敦厚的石頭在山上靜坐。
當然,有時也會犯錯。
雲舞帝君緩緩伸出手。
但恰在這一瞬,光頭男子含糊不清的話語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我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