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寒之地,極寒裂縫中。
洞內,蕭逸背靠着冰棺,呆滯着,目光空洞着。
就這般一動不動的狀態,他不知維持多久了。
只知,眼中已血絲密佈。
忽然,咔嚓一聲重響。
竟是寒晶冰棺太重,壓壞了地面的一些存在許久了的,略顯脆弱的森然白骨。
聲響,瞬間打破了蕭逸的呆滯與沉思。
蕭逸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傾斜的冰棺。
待得放穩冰棺,蕭逸着急地站起身,看向冰棺內的那位老人。
老人,並未有半分被影響。
「呵。」蕭逸慘笑一聲,「怎麼,睡着了,還要來提醒我嗎?」
「放心,我可不會那麼脆弱。」
老人沉睡着,並無回答。
但蕭逸還是自顧地對老人說着。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不該在這裏發呆下去。」
「我也很清楚,在這裏發愣,無濟於事。」
老人始終沒有回答,但桀驁不羈的臉上,卻帶着一絲滿意以及安慰的笑容。
這絲笑容,是老人『睡』前的最後表情,自然也便定格了。
還記得,那時蕭逸抱着他。
蕭逸向他保證,自己有脫身的底牌,讓他不必擔心。
他便笑了,便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即便他知道蕭逸其實有底牌,他還是不後悔自己那將蕭逸轟飛的全力一掌。
他很清楚以當時蕭逸的修為,若是用出那等能抗衡炎武王的底牌,代價遠不是蕭逸能承受的。
他寧願蕭逸不用。
蕭逸慘笑着,又忽然淡笑着,手掌輕柔地搭在易老的胸膛上。
那裏,本來有一個被洞穿的帶着灼燒痕跡的猙獰傷口。
現在,早已恢復。
蕭逸的手,漸漸摸到了易老的臉龐。
那絲滿意的、放心的笑容,是蕭逸現今最大的慰藉。
「睡吧,也好,睡了也好。」蕭逸自語輕笑着。
在蕭逸看來,易老只是睡着了。
而易老的這一生,修的是大自在劍道,卻不自主了許久。
家族被滅,幕後之人,竟是他視如己出的弟子。
一向敬重的宗門,卻沒有人幫他。
當年的黯然離開,天知道他蘊含了多少不自主。
蕭逸看着易老,忽然有了那麼一絲的放鬆。
對易老來說,或許這樣睡着,更自在些吧。
「畢竟外頭有着那麼多讓你心煩的混賬。」
「有着那麼多讓你不自在的事。」
「眼不見為淨,睡了,反倒輕鬆,權當休息了。」
蕭逸自語着,慘笑的表情,忽然變為冷酷。
「外頭那些混賬,便交給我吧。」
「等我料理完了,你也該休息夠了,我便回來把你叫醒。」
蕭逸收回了雙手,隨後,自顧坐下。
他並非再次沉思,而是修煉起了『魂念訣』。
一天後,他再次站了起來。
一天時間,他對『魂念訣』的參悟,更透徹了些。
對魂師的手段,也更加熟悉了些。
體內武魂中,也儲存了不少魂力。
「凝。」蕭逸低喝一聲。
洞穴外頭,千米內的冰暴罡風,瞬間暴走。
他似乎在做着什麼。
數個時辰後,他才停止了動作。
滿頭大汗,卻鬆了口氣,笑了起來。
緊接着,他轉過身,對着冰棺重重地鞠了一躬,行了一禮。
隨後,身影一閃,徹底離開了洞穴。
他沒有帶走冰棺。
他選擇將易老留在洞內。
寒晶冰棺,可保易老肉體千百年不腐。
洞內,時刻溢散着寒冰之髓的靈氣。
還有那株年份絕對在數千年以上的極冰聖蓮。
極冰聖蓮,有養魂蘊魄之奇效。
還有那可冰心聖果,雖然無效,但裏頭的生機力量,並非浪費了。
而是被蕭逸強行禁錮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