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戰,那便戰!
這是雷歡喜給予朱晉岩的警告。
而朱晉岩從認識雷歡喜的第一天開始,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個農村出生的,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人說過這樣的話。
一時間,朱晉岩居然呆在了那裏。
「別再碰我身邊的人。」雷歡喜還在那裏笑:「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所有認識的人,都不要碰,不要再去傷害他們。」
「歡喜哥,你怎麼這麼說話?」朱晉岩也在那裏笑:「我只是一個病怏怏的病人,只有別人傷害我,我怎麼可能去傷害別人?」
說到這裏,他朝雷歡喜看了看:「再說了,我傷害到他們又怎麼樣?」
這已經是公然的挑釁了。
從這一刻開始,朱晉岩撕下了他所有的面具。
「我能怎麼樣?我有什麼本事能夠拿你怎麼樣?」奇怪的是,雷歡喜的笑容始終都沒有消退過:「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新仙桃村的代理村長,開着一個小小的,根本不在你們眼裏的公司。你們一隻手指頭就可以捏死我。可是。」
當說到「可是」這兩個字的時候,雷歡喜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了:「可是你真的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了。也許有一天,江斌的下場或許就是你的下場。你是安妮的弟弟,我不想看到那一天,不想看到你變成第二個江斌。」
朱晉岩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正常:「歡喜哥,你在嚇唬我?」
「我不嚇唬你,我誰也嚇唬不了。」雷歡喜嘆了一口氣:「走吧,許世茂的公司不會賣給你的,他的資金,已經能夠勉強讓他渡過這個年了,而且我相信過完了年,情況會變得越來越好的。」
朱晉岩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歡喜哥。你真的要和我開戰?你有這個資本和我開戰嗎?保重。」
「再見。」
雷歡喜目送着朱晉岩離開,心情忽然變得無比輕鬆。
當虛偽的面具撕下,再也不用整天面對面的演戲了,這種感覺真好。
會傷害到一些人的。肯定會傷害到一些人的。
比如安妮,比如朱國旭或者是師若雅。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
他和朱晉岩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這樣的碰撞遲早都會出現。
沒有誰能夠避免。
雷歡喜邁着輕快的步伐重新走進了許世茂的辦公室。
自己的弟弟忽然出現,然後又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出去,接着便沒有進來。
進來的只有雷歡喜一個人。
安妮什麼也沒有問。也許她早就已經猜到剛才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事情遲早會發生的,儘管安妮內心並不願意承認,但她知道。
而事情的發展也讓安妮更加確信,早就脫離了她可以掌控的範圍。
但她的內心其實早就已經有了選擇……
……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朱晉岩已經很久沒有換過姿勢了。
雷歡喜在向自己挑戰?
這個農村出身的窮小子居然在向自己挑戰?
他有什麼資格?
他算是個什麼東西!
可為什麼自己的內心卻有一些隱隱的擔心呢?
朱晉岩說不清楚。
難道自己真的害怕雷歡喜?
不可能!
自己是誰?君誠集團的少當家的,怎麼可能會害怕雷歡喜?
「朱總,魏子來了。」
「恩,讓他進來吧。」
朱晉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
魏子和老鼠走了進來。
站在朱晉岩的面前,兩個人永遠都是恭恭敬敬的。
「電話里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朱晉岩冷冷地問道。
「朱總,事情有些難辦。」魏子的臉上流露出了一些為難:「那個叫雷歡喜的我去打聽過。可是我們雲東的名人,影響力挺大的。萬一弄傷了他,恐怕會出事。」
「不過幫了一個小女孩,還沒有把對方救活。」朱晉岩冷笑了一聲:「你們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情我來幫你們擔着。了不起我送你們去越南躲上一年半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