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正忙着熄滅鍋灶的官兵們,見劉辯隻身一人來到,趕忙立於他們原先所處的位置,抱拳躬身,向劉辯行禮。
朝那些官兵簡單的拱了拱手,劉辯走到了一個軍官近前,向他問道:「可有見到管青將軍?」
&軍天色未明,便讓將士們起身,收拾起營帳、埋鍋造飯。」軍官先是十分鄭重的又給劉辯行了一禮,才扭頭朝四下看了看,對劉辯說道:「方才還在此處看見將軍,這會卻不曉得到哪裏去了。」
&稟殿下,將軍方才到西北邊去了!」那軍官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個士兵就抬手指着西北面,對劉辯說道:「小人方才收拾鍋灶,恰巧看到將軍朝西北邊走去。」
朝那士兵點了下頭,劉辯轉過身快步向西北邊走去。
頭天晚上劉辯曾來到管青帳中的事,因龐統嚴令不許外傳,管青帳下官兵雖說離事發地點很近,卻也是沒有得到絲毫風聲。
見劉辯風風火火的朝着西北面走,一大群官兵都是面面相覷,不曉得這位洛陽王為何一早便來尋他們家將軍。
朝着西北邊走了大約五六十步,劉辯果然看到管青正站在一片空地上,眺望着遠方。
循着管青應該看向的角度朝前看去,劉辯發現前方的風景並無特殊,一時也不曉得她究竟在看些什麼。
看見管青,劉辯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一些,幾乎是小跑着朝管青奔了過去。
或許是太專注於想着什麼,劉辯快速的奔走,腳步聲自是不會太小。可管青卻好似渾然未覺,根本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的樣子,依然呆呆的眺望着遠方那片並不算很美的風景。
走到管青身後,劉辯本想喚她一聲,可到了近前,他卻改了主意。
走到離管青只有五六步的地方,劉辯見她並沒有警覺的轉過身,心下狐疑,於是便放慢了腳步,朝着側旁繞開了一些,往前走了幾步,伸頭看向管青的臉龐。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頓時把劉辯給嚇了一跳。
背朝他站立着的管青,並不是在眺望遠方,而是一個人躲在這罕有人至的地方默默的垂淚。
兩行清淚順着她潔白如玉的臉龐滑落,匯聚到下巴上,在下巴尖兒凝成一顆晶瑩的淚珠。
淚水如同永不乾涸的溪流一般,從她的眼窩中滾落,順着淚痕不停的凝聚到下巴上。
下巴上的淚滴一顆顆的掉落在她的衣甲上,那身給她增添了無盡颯爽英姿的鎧甲前胸,竟是沾染上了一大片水漬。
&了?」看到管青眺望着遠方不住落淚,劉辯心內陡然一涼,擔心是頭天晚上因為醉酒,對她做出了甚麼不該做的事情,趕忙跨步上前,雙手扶住管青的手臂,一臉關切的向她問道:「一大早,為何獨自立於此處落淚。」
正想着頭天晚上劉辯對她說的那些話兒,管青心內是如同潮水般不住的澎湃涌動,思緒正飄在天際,雙臂陡然被人一抓,她大吃了一驚,連忙甩脫抓着她手臂的那雙手朝後急退兩步,下意識的伸手抓向腰間長劍。
手剛按在劍柄上,管青便看清了剛才抓住她手臂的不是別人,正是讓她思潮翻湧的劉辯,俏臉霎時一片通紅,趕忙抬起手臂,去擦拭臉上的淚痕。
&下如何一大早便隻身來到此處?」擦乾了眼淚,管青扭頭朝兩側看了看,沒見劉辯身後跟有兵士,才有些嗔怪的對他說道:「若是有賊人趁機偷襲殿下,無有兵士保護,殿下豈非……」
&要說我!」管青的話音未落,劉辯就跨步朝她走近了一些,擰着眉頭,向她問道:「方才聽聞兵士說道,本王昨晚到過將軍營帳,不曉得可有做出甚麼荒唐事來?」
管青之所以一大早便立於此處,就是因為頭天晚上劉辯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兒,讓她芳心難以自平,想要來到這裏平復一下心情。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才來了沒多會,尚沒來及讓心情平復下去,劉辯就腳跟腳的攆了過來。
&下昨日喝的多了!」被劉辯一句話問的滿面羞紅,管青低下頭,輕聲對他說道:「末將感傷,只是感傷殿下於行軍途中竟會做出酗酒之事。如此不堪之舉,定會有辱殿下威名。想到痛心之處,末將着實難以自抑,方才躲到此處正是暗自為殿下不值……」
管青這番話,顯然是在避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