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覆蓋着的瑤琴,徐庶輕嘆了一聲說道:「一代豪雄,於戰場之上叱咤風雲,縱使面對百萬雄師,也絕不會心生懼意,不想卻在姑娘這裏,魂飛魄喪!」
徐庶的話剛落音,蔡琰猛然轉過身,一臉關切的望着他,語氣中帶着十分的緊張向他問道:「殿下如何?」
&娘可是想要殿下背負一生罵名?」徐庶並沒有扭頭去看蔡琰,而是望着瑤琴,語調平淡的對她說道:「不瞞姑娘,殿下已然備辦妥當了兵馬,明日只要姑娘進了衛家大門,恐怕……」
&不是殿下真會為奴家……」望着徐庶,蔡琰滿臉的淒楚,話說到後面,她的聲音已是低到恐怕只有自家才能聽的清晰:「會為奴家殺了衛家之人?」
&下殺伐果決,又何懼多殺一個衛家!」徐庶嘴角撇了撇,轉過身面朝着蔡琰,一字一句的對她說道:「當今天下豪雄並立,在戰場之上,殿下即便是斬草除根,殺死百萬大軍,也絕不會有人敢說出半個不字。可他若是此番為了姑娘,而殺了衛家之人,將來必定背負個戕害賢良的罪名。試問天下賢才,還有誰敢依附殿下?」
聽着徐庶的話,蔡琰低垂下頭,縱然她是個才情卓越的才女,畢竟還是個女人。在情感上,終究容易感性一些。
眼窩中涌動着淚花,過了許久,蔡琰才抬起頭,眼圈紅紅的向徐庶問道:「先生要奴家如何去做?方能避免此事發生?」
&給殿下,明日大婚!」筆直的挺着身板,徐庶對蔡琰說出了八個鏗鏘有力的字。
這八個字進入蔡琰的耳朵,蔡琰渾身顫了一顫,抿着嘴用力的搖了搖頭,對徐庶說道:「奴家與衛先生已是有了婚約……」
&約可比性命緊要?」不等蔡琰把話說完,徐庶撇了撇嘴,語氣冰冷的對她說道:「新婦入門,便給衛家招來了滅門之禍,將來姑娘的名聲恐怕比不嫁更為不堪。」
徐庶的一句話,把蔡琰給說的愣了。對劉辯她確是有愛慕之意,可她卻沒想到,劉辯對她竟已是到了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寧肯屠了衛家,也絕不眼睜睜看她嫁給衛仲道的程度。
看着一臉困惑和痛苦的蔡琰,徐庶輕嘆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走到高台邊緣,望着安邑城,悠悠的說道:「不瞞姑娘,自從投效殿下,在下便始終認為殿下乃是成就大事之人。可他偏偏在這兒女之事上,易受困擾。結局既已註定,兩害相權取其輕,姑娘何不……」
&家明了……」不等徐庶把話說完,蔡琰就輕聲說道:「請先生轉告殿下,奴家願……與衛家解了婚約……」
&下這便去備辦婚事,明日為殿下與姑娘成婚!」從蔡琰口中得到了允諾,徐庶雙手抱拳,朝他深深一揖,轉身向高台下走去。
徐庶離開,蔡琰站在禹王台之上,望着安邑城,幽幽的念了一句:「父親,非女兒不孝,只是女兒……心內已有他人,如何嫁得那河東名士……」
沿着階梯跑下,到了那四名劉辯派來保護蔡琰的親兵近前,徐庶對他們小聲吩咐了一句:「你等去一個人,到城內尋輛馬車,今晚便接蔡姑娘前往郡府!」
&四名親兵抱拳應了一聲,目送着徐庶跑下高台,待到徐庶下了高台跨上駿馬,其中一名親兵也抬腳向高台下跑去。
與此同時,劉辯正坐在水塘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他讓使女為他拿來了一些粟米,不時的捻着一小撮粟米丟進水塘,看那魚兒爭相搶食。
徐庶已然應諾替他解除蔡琰與衛仲道之間的婚約,有了徐庶的承諾,劉辯心內已是坦然了許多。
他唯一有些放不下的,就是不曉得徐庶會以何種方式來處理此事,萬一……
一邊餵着魚兒,一邊在心內尋思着徐庶解決這件事會採用的辦法,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等這是何為?」坐在水塘邊的劉辯,清楚的聽到一名親兵的喊聲。
&下大婚,軍師要某帶人送來一應所需,你這廝,只管聒噪個甚麼?」親兵的喊聲才落,緊接着劉辯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很是粗豪,不是典韋又是誰個?
典韋這麼一喊,劉辯心知不好,徐庶果然是採用了他最怕用的辦法,他趕忙站了起來,朝着傳來典韋喊聲的地方跑去。
百餘名身穿大紅衣甲的兵士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