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有未想過,忠心事江東孫氏,日後給兄長帶來的是甚?」
低着頭,一臉的懊喪,諸葛瑾並沒有應聲。
事情已經不可能做下去,他無論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
見諸葛瑾沒有吭聲,諸葛均接着說道:「早先兄長於郁河召見小弟,小弟便是曉得,兄長已抱必死之心,與小弟商議,不過是託孤一事。既是兄長早有此心,又如何會因城中無糧而想我軍投誠?」
被諸葛均如此一問,諸葛瑾愣了一下,一臉愕然的扭頭看着他。
顯然諸葛均早就看出了他的計謀,只是依照他的計策行事,兵不血刃的奪了忻州,使得他麾下這支大軍,完全淪為漢軍的階下之囚。
重重嘆息了一聲,諸葛瑾微微閉起眼睛,對諸葛均說道:「既是被看出所欲,為兄也不奢求留下性命……」
&長這是說的哪裏話?」沒等諸葛瑾把話說完,諸葛均便打斷了他,對他說道:「當今陛下求賢若渴,大漢朝堂新近匡復。二兄早先也是與朝廷為敵,為朝廷俘獲之後,陛下念他頗有治國之才,只將他軟禁於洛陽,只待天下大安,便將他放出……」
歪頭看着諸葛均,諸葛瑾臉上流露出一片古怪的神色。
&長試想,嫂嫂與侄兒們,是兄長自家看顧着妥當,還是兄弟看顧着妥當?」還沒等諸葛瑾反應過來,諸葛均就接着說道:「小弟也有家室,家室也須照應。兄長以為,即便小弟照應,嫂嫂與侄兒們,又可被照應到何種境地?」
諸葛均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雖說是親兄弟,而且又是他領軍擊潰諸葛瑾所部,可他畢竟也是有家室。
兄長的家室,相比於自家,當然是先要照應自家。
緊鎖眉頭,諸葛瑾臉上的表情是越發複雜。
&長!」悠悠的長嘆了一聲,諸葛均接着對諸葛瑾說道:「兄長可為江東孫氏做的,也只有眼下。朝廷大軍進逼江東,擊破江東指日可待。倘若兄長不忍目睹江東為朝廷擊破,小弟可派出人手,將兄長先行送往洛陽。至於嫂嫂與侄兒,只須小弟以俘虜名義押解兄長,斷不會受孫氏戕害!」
望着前方,諸葛瑾的眸子有些混沌。
他眉頭緊緊鎖着,許久都沒再言語,只是默默的與諸葛均一同,並騎向城內官府行去。
由於諸葛瑾開城之時,江東軍將士們都在城內,漢軍是一個不少,將整支江東軍悉數俘獲。
路途遙遠,諸葛瑾戰敗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建鄴,漢軍主力就已經抵達長江北岸。
六十萬漢軍,抵達長江北岸,長江岸邊漢軍軍營彼此相連,從江面上望去,是接連天際,一眼根本望不到盡頭。
曾被周瑜水軍擊潰過一次,陸遜對大漢水軍也是不敢有半點懈怠,尤其是岸邊,還有着無數漢軍營寨,一眼便可看出,漢軍的人數,即便整個江東的男丁全都聚集到一起,或許都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扶着船舷,陸遜在船頭上已是站了許久。
陪同他的黃蓋見狀,從後面走了上來,抱拳向他問道:「大都督,因何在船頭佇立良久?」
&將軍!」黃蓋是江東老將,早年追隨過孫堅,陸遜雖是大都督,卻也不敢太過怠慢他,轉過身,向他問道:「可曉得江東兒郎,陸上有兵馬多少?」
被陸遜如此一問,黃蓋愣了一下,隨後想了想說道:「大都督所部水軍,人數近十萬,而陸上兵馬,卻只有區區三萬!」
&江東兒郎數量,同對岸敵軍拼殺,有幾成勝算?」抬手朝着江岸對面的漢軍軍營一指,陸遜又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黃蓋真的是不好回答。
倘若說半分勝算也是沒有,那是長別人威風,而煞了自家銳氣。
可若是說有個三五分勝算,實在是自欺欺人。
二十萬漢軍自西而東,迎擊漢軍的兵馬不過五萬,西面戰線早晚會被漢軍擊破。
正面迎擊漢軍的江東兵馬,除了十萬水軍,可戰兵馬只有三萬,面對六十萬漢軍,江東軍更是半點勝算也無!
並沒有回應陸遜的問題,黃蓋只是雙手抱拳,躬身面朝着陸遜。
曉得黃蓋為難,陸遜微微一笑說道:「若要某說,我軍同朝廷兵馬對峙,倘若如此下去,根本無有半點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