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張條霞。懷蔭。郁泮水。一個沉默寡言的鐵樹山郭藕汀。
寶瓶洲雲林姜氏在內,還有幾個傳承悠久的山下豪閥,中土懸魚范氏,涿鹿宋氏,扶風茂陵徐家,密山謝氏。
有錢有勢,有書有人。
個個都是浩然天下一等一的門閥世族。
阿良狠狠盯着那幾個術家老祖師,咬牙切齒,小時候在家念書,沒少吃術算一道的苦頭,一本本書籍是不厚,可全他娘是天書啊。
回頭就在老秀才的名單上邊,加上這仨的名字。
等到一位老祖師轉頭望來,阿良立即笑容燦爛,使勁揮手。
那位老祖師微笑點頭,只是心中疑惑,這個阿良什麼時候跟自己這麼熟絡了?
許白,林君璧,龍虎山小天師在內的一撥年輕人,十幾個逐漸聚在了一起。
都有那文廟軍機郎的虛銜。
這些年紀輕輕的天之驕子,與阿良這四位劍修距離最近。
阿良揉了揉下巴,暗戳戳點了點那個晁朴,小聲道:「左右?」
左右瞥了眼晁朴,說道:「他與先生是作學問上的君子之爭。」
阿良繼續拱火道:「可是那個寫出《快哉亭棋譜》的蔣龍驤呢?能忍?擱我就不能。他娘的,臭棋簍子一個,都好意思在鰲頭山打擂台了,據說還養了只白鶴,一年到頭帶在身邊,隱士風采,冠絕浩然呢。」
左右猶豫了一下,道:「先生讓我大度些。」
如果先生沒說這話,就讓他駕鶴西去好了。
當年先生的陪祀身份一降再降,最後以至於神像都被搬出文廟,其中以邵元王朝的讀書人鬧得最凶,動手打砸神像,蔣龍驤正是幕後主使。
阿良無奈道:「你是不是傻,老秀才分明話裏有話啊,是讓你砍人別露餡啊,再就是別打死人。」
左右開始正兒八經考慮此事。
阿良心滿意足了。
自己不愧是文聖一脈的狗頭軍師。
儒家聖賢、山長隊伍當中,走出一個高大老人,來到左右身邊,作揖道:「左師兄。」
左右點點頭。
茅小冬直起身,既不願意就此離去,也不知道適合說什麼,就只好默然跟隨左師兄的腳步。
左右說道:「改換文脈一事,不用太上心,百年前就該如此了。小冬你的秉性是好的,治學資質一般,先生學問又比較高深,不能生搬硬套。既然如今有機會拿兩脈學問相互砥礪,就好好珍惜。」
茅小冬恭敬點頭道:「左師兄教訓的是。」
要是崔東山看到這一幕,能氣得跳腳。茅小冬在崔東山那邊,可沒這好脾氣。
早年在文聖一脈求學,茅小冬天生性情耿直,喜歡據理力爭,左右學問其實比他大,但是不善言辭,很多道理,左右早已心中瞭然,卻未必能夠說得透徹,茅小冬又一根筋,所以經常在那邊絮叨個沒完,說些榆木疙瘩不開竅的車軲轆話,左右就會動手,讓他閉嘴。
阿良一本正經道:「小冬啊,如今身子骨還硬朗吧?一定要熬到禮記學宮祭酒退位啊。實在不行,我這裏有幾壇遮藏多年的藥酒,都是我早年做客百草福地的回禮了,你拿去補補。記得做人要講良心,以後當了學宮大祭酒,要幫阿良哥哥仗義執言。」
官場有官場的規矩,山上有山上的規矩。這就叫地上鼠有鼠路,天上鳥有鳥道。
文廟也有文廟的晉升路途。賢人君子聖人陪祀,山長司業祭酒教主。
茅小冬沒搭話,只是默默跟在左右身邊。
左右皺眉道:「跟在我們這邊做什麼,你是劍修?」
茅小冬老臉一紅,立即告辭離去。
不遠處那位小天師嬉皮笑臉,側過身,腳步不停,打了個稽首,與阿良打招呼,「阿良,啥時候再去我家做客?我可以幫你搬酒,事後五五分賬。」
家賊難防。
阿良呸了一聲,「你誰啊?少跟我套近乎。我就沒去過龍虎山,與你們天師府更不熟。」
那位小天師隨即望向左右,因為反正已經得到了阿良的心聲答覆,說五五分賬不成,如果八二分,可以搞
第七百八十九章 持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