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會,腦清,這三大穴位是致關重要的,如果出現意識障礙就非扎不可。可這些穴位也是最危險的,所以扎這三針的時候,陳凌慎之又慎,生怕一個顫抖就把何巧晴一條原本就不完整的小命給弄沒了。
所幸,陳大官人的手還是穩的,這三針有驚無險的扎了下去,再然後,那就是翳風、廉泉、神門,交感,語門,見明,手三里,外關,環跳,承關......
最後,當陳凌停下手來的時候,何巧晴當真是被紮成刺蝟一個模樣了。
她身上二十八個單穴,七十個雙穴,十個經外奇穴,共一百零八個穴位全都被扎了,人身上所有的穴位被扎了約五分之一,其中五十多個是要害穴,三個是致命穴,這確實是一種駭人聽聞的針灸之法啊!
然而,這針灸之法雖然兇險奇特,卻完全沒有起到一點驚喜的效果,留針三十分鐘,陳凌連何巧晴的眼睫毛都沒看到顫一下,最後只能無奈的取針。
一輪針灸下來,陳凌是徹底的蔫了,儘管他早就猜想到可能是這個結果,他現在治療的是植物人,又不是感冒發燒,要是他這隨便折騰幾下就能把她給弄醒的話,那還要那些專家教授治療個什麼勁啊!
陳凌沒有一點心情的頓坐到地毯上,雙手撐着下巴趴在床沿上,有精無神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何巧晴。
「小娘皮,你看到了,老子盡力了,但你還是要挺屍一樣躺着,我也沒辦法了!」陳凌從不喜歡背着別人說壞話,要說......那也得當面。他恨何老頭,恨烏及烏,現在連帶着沒招他惹他的何巧晴也一併恨進去了。
「你那好死不死的爺爺說,要是我不把你弄醒,他就要把我永遠的關在這裏!」陳凌說着懶洋洋的撐起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床上的睡美人,好一陣才道。
「說實話,你的身材確實要比我那幾個女人好一點點,而且臉蛋也要比她們好看一點點,而且看你房間裏的擺設裝飾,品味涵養應該都不差,如果不是變成現在這樣的話,老子委屈一點,陪着你也就湊乎着過了,可問題是現在你癱了,不聲不響,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可沒興趣陪着一具行屍走肉過日子啊!」
如果陳凌是需要聽眾的話,何巧晴絕對是最忠實的,因為她安安靜靜的一句嘴也不插。不過,現在陳凌想要的,明顯不是一名沉默的聽眾。
陳凌咯咯嗦嗦嘮嘮叨叨的在何巧晴耳邊嘟噥起來,丑的,壞的,難聽的,惡毒的,詛咒的,下流的,卑鄙的,無恥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撿着什麼順口,什麼能讓他心裏痛快,什麼能讓他感覺蝟瑣就說什麼!
古大官人受不了失敗的打擊,又或是被何老頭刺激得太嚴重,變成了罵街的長舌婦?
no!陳凌除了發泄心中怨氣之外,已經開始了另一種治療方法。
書上說了,植物人雖然無意識,有認知功能的障礙,但往往對聽覺刺激有反應,用聲音的刺激來幫助喚醒腦神經是可以一試的辦法。
然而那些好聽的,善情的,唯美的,動人的話語,她的親人們肯定已經都說過了,可是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卻是她的親人絕不會對她說的。
為了把她喚醒,沒得辦法,陳凌只好做一回小人了。
在一般,普通,常規的治療方法都不湊效的情況下,陳凌喜歡另闢蹊徑,反其道而行,甚至是以毒攻毒都在所不惜,管他呢,白貓黑貓,能抓老鼠就是好貓不是?
所以,陳凌就不管不顧了!
然而,陳凌這手一貫都能湊效的伎倆到了這會,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任他怎麼尖酸刻薄的奚落,嘲諷,漫罵,何巧晴硬是眼皮也不抬一下,儘管眼睫毛好像動了動,不過那卻是無意識的......
時間,一溜煙的就到了第三天的晚上。
在這三天裏,陳凌幾乎是什麼辦法都試了,卻依然不能把何巧晴給喚醒。
不過很奇怪,何老頭雖然把他關了起來,但並沒有讓那班警衛搜他的身,他的手機還在身上,可是他連續失蹤了三天,竟然沒有一個人給他打電話表示關心與問候,這讓他很是心寒。
沒辦法,沒有人來關心他,他就只好關心別人了。
他先把電話打給了慕容燕兒,甜言密語東拉西扯的探着口風,半個小時電話粥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