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輝聽了這話有點哭笑不得,你是醫生,我也是醫生,你不曉得該怎麼辦,我又怎麼曉得該怎麼辦嘛?
「如果照我的意見,那就是趕緊通知他的家屬,來見他最後一面!」
「什麼?」陳凌差點跳了起來。
「你也是醫生,你應該知道,心臟是人體何等重要的部位,可是如今這把刀就直穿它而過,別說是你我,就算是神仙也難搭救啊!」柳夏輝無奈的道。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陳凌很是絕望的道。
「」柳夏輝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已經意識到陳凌和這個患者的關係可能不簡單,如果說陳凌就是家屬的話,那麼陳凌的此刻的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
「柳大夫,不是說現代醫學很倡明,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嗎?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陳凌情緒激動的質問。
「陳大夫,請你冷靜一點!」柳夏輝神情淡漠的道,如果不是看在陳凌是本院的職工,而且還是一場相識的份上,這會兒他就要拂袖而去了。
「他這把刀是替我擋的,他用他自己的命救了我,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去,你讓我怎樣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得下來啊?」陳凌無神無主語無倫次的道。
「這」柳夏輝這下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想了好一陣才道:「如果他的傷勢不是這麼嚴重,我還是有辦法好想的,可是現在你也看到了,他僅僅只剩下一口氣懸而未絕,隨時都可能撒手西歸,我們就算再有辦法也是妄然啊!」
「你有辦法?」陳凌的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的催促道:「你趕緊說說有什麼辦法?」
柳夏輝有點哭笑不得,他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可陳凌竟然當真了,於是只好把自己原來想的那個跟本就不可行的手術方案說了出來。
聽了他的手術方案後,陳凌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好一會才問道:「柳大夫,你的意思是說只要能建立體外循環,我的師兄就有救了?」
「是的,可問題是現在你的這個師兄已經沒有時間了啊!」
「那你需要多長的時間?」
「最少也得半個小時!」
「這樣」陳凌聽了這話便沉吟了起來,仿佛在思考什麼。
「陳醫生,你的決定是怎樣?請趕緊下醫囑吧,這個病人恐怕拖不了多長時間!」柳夏輝看着患者心電監護儀上不斷下降的生命體徵道。
「柳大夫,你確定只要我的師兄能再活半個小時,你就有辦法救活他?」陳凌神色凝重的問道。
「不,我的意思是說他能再活半個小時,我就有辦法給他做這個心臟修補的手術!但是」柳夏輝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陳凌催促道。
「但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建立體外循環的前提是這把刀必須得先拔出,然而這把刀一旦拔上,心臟里的高壓血必定噴湧而出,患者別說是再活半個小時,半分鐘恐怕都活不了!」柳夏輝臉有苦色的道。
「那我要是拔了刀,而且又讓他能堅持半個小時呢?」陳凌立即疑問。
柳夏輝倒抽一口涼氣,心裏多少佩服這牛人的膽量,吹牛皮不打草稿的膽量,患者已經死剩最後一口氣了,也許下一秒就要死得乾乾淨淨,可他竟然敢打這樣的包膘,看來這位不是神經搭錯線就是腦袋進了水了。
「陳大夫,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兩點的話,那我用性命擔保,我絕對救活他!」柳夏輝這話倒不是吹牛,他對自己的手術有絕對的信心,但前提必須是患者能夠撐得到他建立體外循環之後。
「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博一博,看看單車能不能變成摩託了!」陳凌眼中異采大放,神情亢奮的道。
柳夏輝的心裏寒了寒,問:「陳大夫,你想要怎樣做?」
「柳大夫,麻煩你馬上準備建立體外循環!」陳凌沉聲道。
「那你呢?」柳夏輝愣愣的問。
「我給你準備你需要的這半個小時!」
「這」柳夏輝反應不過來了,我需要的這半個小時,你怎麼準備呢?難道你還能讓時間停止,又或是像科幻片那樣,給患者急凍,然後半個小時後再解凍?你以為這是豬肉嗎?這可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