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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越近,就越能聽見商船上的呼喝獰笑。
蘇留閉着雙眼,晉入一種莫名玄妙的境界,好像一切都明澈於心。
船艙靠壁席地盤坐調息着受傷的上官,呼吸均勻,身側撐船的魏曉年則是呼吸略微有些緊張的灼熱。
烏蓬小船後水裏漸漸遠去着浮屍的水鬼跟魚蝦,那一個青燈黯滅暴血遁走斷折一臂的幽冥殺手。
流沙江上的刀槍並列的盜匪,遭劫後商船上掛着白綢,在道上的意思就是象徵着任其宰割,願交用來換命的盤纏。
蘇留深深的呼吸一口這冰冷長夜裏的空氣,混合了河面的霧氣的清新,吞吸入肺,有些愜意。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很有趣,甚至有些莫名的親切與可愛起來。
但是他依舊孤坐船頭,那刺耳的笑聲好像都沒有聽見,根本沒打算去管這茬子閒事。
夜黑風高,那盜匪的人數只有兩三十個,組織卻也嚴密,有人跳上商船砍翻了幾個護衛,之後就是一通槍殺呼喝大笑,商船下邊也有人放着小舟在四周抱刀望風。
不過,上去的才是個肥缺,聽着船上女眷的驚呼,落在水面上的活計就只能跟魚蝦作伴,也就算是苦差了。
黃正就是苦逼的望風的盜匪小頭目之一,他顯然是這樣認為的,一股子憤懣的氣息填滿了他肥厚的胸膛,忍不住咧嘴大罵:「憑哈老子又是望風喝湯,每次都這樣,操。」
他往河裏吐一口濃痰。
可惜他的大罵抱怨也沒有換回來船上快活着的兄弟們的憐憫,他解開褲腰帶往流沙江里狠狠的放了通水,嘴裏又不知罵了些什麼。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一葉烏蓬小船自河上來,正企圖靜靜悄悄的想往他身邊過。
一眼就看見了船頭坐着個年輕公子,氣度不凡,看似身家不錯,職業素養告訴他這是一隻大肥羊。
老天待我不薄啊!
黃正精神一振,差點尿到了褲子上,嗆啷一聲拔刀出鞘。
啪啪!
鋼刀用力的拍擊船舷,他心裏說不出的得意,一邊繫着褲腰帶,大喝一聲:
「停住了,小子,見了流沙幫的大~爺,還想偷偷走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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