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震驚地瞪大雙眼,陸詩瑤一時間甚至忘記了掙扎。
「看起來很嚇人對不對?」對方歪着腦袋輕聲問道。
陸詩瑤抿了抿嘴唇:「這種狀態我從沒見過。」
「要不要猜猜看原因?」
「你,現在還能算是人類嗎?」低沉的聲音突然插入兩人的對話。
被突然想起的聲音嚇了一小跳,女孩食指搭上嘴唇,驚疑不定地眨動起雙眼:「從哪兒來的聲音?」
「這不重要。」阿爾法語速飛快。
「我覺得很重要。」
「那做個交換怎麼樣?」阿爾法沒有放過交換情報的機會。
女孩重新戴好面罩:「不用那麼麻煩,本來我也沒打算隱瞞。不過,在說明之前我想聽聽你是怎麼看的。」
沉吟片刻,阿爾法還是選擇了如實說明:「你身上缺乏一個普通人該有的活力。」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壓迫停止,陸詩瑤也算是有了喘息的餘地皺起眉頭:「和那個龐菲一樣?」
「不,龐菲是人類逐漸被魔力侵蝕靈魂。而她,」阿爾法頓了頓,「更像是憑藉着魔力吊着最後一口氣。」
「將死之人?」陸詩瑤驚呼起來。
阿爾法以沉默作為肯定來回應。壓抑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打破這份沉重的是身為當事人的女孩。她輕笑起來,聲音中充滿了春日陽光般的和煦:「雖然很接近正確答案,不過還是不對。」
陸詩瑤愣了愣,阿爾法也沒有出聲,想來應該和她狀態相同。
「你們還是想的太美好了。」第四道聲音發出短暫的嘆息。
明亮的雙眸再次眨動,女孩莫名有些欣喜:「原來你背後不止一個人啊?」
「準確說我不能算是人。」畢竟沒有人類那麼多愁善感,厄里芬的話語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果決的意味,「陸詩瑤對吧?」
長發的少女有一瞬間的泄氣,把話語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倒是把名字記住啊!」
無視了這飽含憤慨的抗議,厄里芬繼續下達指令:「全力消滅眼前這個傢伙。」
「要做到什麼程度?」陸詩瑤依然咬牙切齒地回應。
「讓她重新回歸大地。」厄里芬的嗓音逐漸變得冰冷,「已經消逝的靈魂,不該重新回到世間的。」
陸詩瑤瞪大雙眼。
「這次終於被徹底看穿了啊。」女孩倒是沒有半分遮掩,爽快地點頭,「沒錯,我本來在兩年前就因為重病喪命了。只不過因為某個人的堅持,我現在以這種狀態被復活了。」
阿爾法接下話茬:「那你本人呢?希望以這種姿態繼續苟活下去?」
「這種帶着明顯情感色彩的問話方式真的好嗎?」
阿爾法以其磨鍊多年的厚臉皮完美無視了這一尷尬問題。
「不過啊,我想不想活下去其實並不重要。」女孩嘆了口氣,「他的心意,我無論如何都不想糟蹋。」
陸詩瑤眉頭輕輕一挑,面前的女孩雖然在表達不想放棄的意思,但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談過自己的想法……
想法和情感是處在對立面麼?陸詩瑤忽然開始同情起面前的女孩。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對方清澈的雙眼底部,還迴蕩着痛苦的旋渦。
陸詩瑤動了動嘴唇。
女孩沒有聽清,連忙向前走了兩步把頭探過去。
幽光在陸詩瑤齒間一閃而過。女孩如遭雷擊,捂住脖頸向後僵硬地退了兩步。黑色的液體從她指尖流淌下來,短針末端反射出清冷的月光。
「抱歉。」陸詩瑤緊繃着臉,全身發力。
陷阱因為操縱者遭受重創而丟失了大半的威力,她奮力掙扎,終於讓右臂重獲自由。
「偷襲未免太差勁了吧?」女孩用嘶啞的聲音質問。
「很差勁,不如說我這個人從以前開始就很差勁。」陸詩瑤深吸一口氣,按在黑色塊狀物上的右手指節蒼白得看不出一絲血色,「你想怎麼罵我都行,但為了幫上他的忙,我還是會不擇手段。」
「你和他……有點像啊。」女孩的瞳孔開始潰散,「這樣活着,會很累吧?」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