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謀劃之後還是葉如晦略微勝過一籌,讓那一劍出鞘之時,只不過刺向胸膛,卻沒刺中心房。
冷寒水神情微寒,「倒是真是精於謀劃,和你那叔叔一般讓人討厭。」
葉如晦平靜笑道:「你倒是一點都不討厭,只是運氣差些,天資差些,順帶着連命也要差些。」
冷寒水眉頭微蹙,倒是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不過是想拖延時間,歇這會兒也該是夠了,怎麼,還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招沒用出來?」
葉如晦擺擺手笑道:「沒了沒了。」
可話音未落,一道劍光便忽然顯露,他手中的古劍青氣盎然,一劍遞出之時,身後更是順帶着把整座青山都映照的綠意十足,這一劍遞出之時,他平靜笑道:「這一劍是小叔傳授,便要看你接不接得下來。」
冷寒水神經緊繃,看着那一劍遞出之時,還當真是好似看到天際有個白衣人持劍而立,他神情淡然,只是漠然看向他,一雙眸子像極了那位已經離世的劍仙。
冷寒水方寸大亂。
看着那一劍來到身前這才慌忙抽劍而迎,一劍擋下之後,第二劍又至,冷寒水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那雲端的葉長亭緩緩而來。
他寒聲道:「葉長亭,你當真以為能壓我一輩子?!」
那雲端的劍仙不說話,只是好似一劍揮出。
冷寒水瞳孔緊縮,這劍仙一劍,世間還有何人能擋?
可片刻之後,有一道劍光便由遠及近而來,冷寒水神情凝重,手中素羅翻轉,攔下一劍之後倒退數丈,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慌忙站住身形,便好似聽到雲端上的葉長亭漠然開口,「冷寒水,你有什麼資格爭這劍道魁首?」
冷寒水啞口無言,這世間到底是有誰能和一爭這劍道魁首?這等劍道上千百來不遇的劍士,就算是他冷寒水再怎麼不服氣,再怎麼爭,可心底深處也不得不承認這葉長亭對於世間劍道而言便是要遠勝於他冷寒水,這一瞬間,他眼神渾濁,喃喃道:「為何偏偏是我冷寒水與你葉長亭同處一個時代,為何是我要和你爭世間劍道魁首,我冷寒水捫心自問,除去你葉長亭,世間不管何等劍士都不及我冷寒水,我冷寒水明明就該是成為這世間獨一無二的劍道魁首才是,可偏偏為何有你,為何有你?!」
無人應他,只是眾多武夫都只能聽到冷寒水一個人貌似瘋癲的言語。
這位殺了不知道多少劍士的魔頭,最後難道是瘋了?
更有人環顧四周,並未在這兩位大宗師周圍看到其餘人等啊。
最後冷寒水仰首時,只覺着是那葉長亭一劍而來。
他被一劍穿心。
氣機盡散。
他踉蹌在半空退後幾步。
此時渾濁眼神這才恢復清明,他有些茫然的看向遠處,哪裏有什麼葉長亭,只有個葉如晦懸於半空,低頭看胸口那一劍,也不是葉長亭的陌上草,而是葉如晦的古劍長情。
他自嘲道:「用劍輸給了葉長亭,心計卻是輸給你了。原以為我謀劃的那一劍已經是天衣無縫,不曾想你這幾劍才是神來之筆。」
葉如晦平靜道:「單論劍道,你勝我一籌。只是你殺人太多,又太過於在意我那小叔,心魔太深,才有如此結局而已。」
他瞪大眼睛:「難不成這世間用劍之人無人在意葉長亭,用劍之人誰能視他於無物?」
他低頭喃喃道:「我練劍時便立志要成為這劍道魁首,南唐這般多劍士沒一個有我這般天資,早早便成了這南唐劍道第一,可把目光投向大楚時,那個明明並沒有把練劍看作平生最大追求的葉長亭為何便好似天之驕子一般,在江湖劍林上無人比肩,這最後更是成就前無古人的第七境,試問對於劍道,他有哪一點有我痴,可為何是他,讓我一輩子都走不出那道陰影,我冷寒水絕情無義,為得只是問鼎劍道魁首啊!」
他最後苦澀一笑,擺擺手,「罷了罷了,葉長亭不在的江湖劍林,我就算是爭得這劍道魁首又當如何。」
葉如晦不多說,伸手拔出那柄古劍,看着冷寒水向後倒去。
他到最後依然還是死不瞑目。
片刻之後,這大江旁便下起雨來,冰冷至極,甚至讓人覺得心頭微寒。
這一日,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