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間一切萬物盡成他手中的劍,但隨他心意運轉攻守,一劍便猶如生出一個世界,然後又還回一道劍光。
紀嫣然這才明白王離所言劍意償她的意思,更隱約看懂了王離所謂劍意,此劍包容一切,貫穿一切,一劍之中便仿佛包容了天地間一切道理。
不過她雖是看明白,可是卻是無能模仿,因為那終究是王離的劍意劍理,這就猶如百~萬\小!說,看過一遍書並不意味書上的內容就是自己的。
再次睜開美眸,正對着王離一雙平和的眸子和一臉和煦的笑意,紀嫣然盈盈一禮,她看到的卻不僅是王離的劍意,這劍意實際上乃是一個人最為深處不含一切其他情感和雜質而純粹的心。
一想及此,饒是紀嫣然心兒也是微微紊亂,人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位王司禮,竟是將那浩大無匹的心直接與她看了。
而這道劍意,未嘗不是這位王司禮與她攻來的一劍,紀嫣然心道此人一道劍意包羅萬有,貫徹始終,舉手抬足都猶如決鬥攻守,而對她的攻守自趙王那封信就開始了。
紀嫣然與王離盈盈一禮隨即再不說其他,直接帶劍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英姿颯爽的絕美背影,稍後又有美婢入內首飾被劍光撕裂的斗篷,一切盡去,一切仿若沒發生一般。
紀嫣然離去了好些會,一干人才自回味中醒過神來,既是回味紀嫣然的傾城劍舞,也回味於王離與紀嫣然的對答和王離對自身劍意的描述。
夜,深沉,邯鄲的明月也如南方趙魏邊境一般圓。
此時邯鄲秦國質子府一片寂靜,沒有一絲燈光,平原夫人坐旁邊一處閣樓透過斜搭着的窗戶往下看去,月光朦朧,雖是黑夜,下方倒也能馬虎看清楚些東西。
過得片刻,樓上房門微微傳來一絲響動,樂乘和郭開也一併進來到達平原夫人身前。
「都安排妥當了?」平原夫人小心的問着。
「夫人且放心,一切已經如夫人安排做好,夫人就等着瞧好戲吧,只是可惜司禮大人不在,否則請過來一同到這閣樓上看這齣戲,那一定很有意思。」
說話的是郭開,說這話時,看着平原夫人心中也隱約有股子敬佩,眼前這女人雖是女流之輩,但是才智手段無一不遠超尋常男子,許多地方便是他也不及,只讓他感嘆此人若是男子,說不得也是信陵君、平原君那等大人物。
「是啊,可惜司禮大人不能親見我主導的這場好戲。」平原夫人微微感嘆着,不自然間又想着那書房中荒y的一幕。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聲吱呀的叫聲,樓上的三人同時一動,心道來了。
片刻之後,一個灰衣人行到質子府的院後,院門隨即輕輕打開,只看他微微一招手,一群人就魚貫而入,飛快朝質子府深處跑去。
「夫人,這群秦人間作看那身手,比我府中的武士要強上少許呢。」
「那是自然,這是秦[]方的間作,每一人出身都是秦國鐵鷹銳士,可比魏國武卒和我大趙百金銳士,比之司禮大人的隨扈身邊的鐵衛絲毫不差呢。」
「可惜啊,可惜今曰這群人起碼要有一半留在這裏,尤其是為首的那人,定不能放過,這人據我府中那位有秦人軍方間作身份的家將所言,他乃是去年秦[]方元老鹿公前年在咸陽招募的劍術好手,在咸陽頗有些名氣。」
「若是明曰將此人的屍體吊到邯鄲城樓上去,說他引刺客謀殺秦國質子未遂,我們也不說刺客是什麼人,只叫那些呂不韋派駐邯鄲還未露頭的間作看到,消息一傳回秦國,到時秦國內部定有好戲看。」
平原夫人小聲說着,美眸之中抑制不住的得意,臉上卻不動聲色。
「哈哈,夫人真是高明,如今秦王病重,秦國已然處於新舊交替之時,秦國朝堂原本就已然有些不穩,此時這檔子事傳回咸陽,未來的秦王、呂不韋他們與秦[]方就不僅是嫌隙了。」郭開聽着佩服道。
「司禮大人既將此事盡交託於我,本夫人自將將此事辦好,而且高明的卻不是我,有些秘密也是唯有司禮大人告知與我才得知,若非如此,如何能有這般好謀劃?」
平原夫人說道這裏聲音微微頓了頓,一雙美眸忽然看向樂乘,幾乎是一瞬間,樂乘幾乎有如被毒蛇盯上一般,渾身一個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