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臉也沒意思。或者說,根本不值得撕破臉去。
楊銳只要控制好正式組員的構成,自然是想增選誰就增選誰,至於其他人,等正式組員選齊了,不通知他們參加會議,自然而然的就將人給踢出去了,連見面都不用。
據說,國外的人力資源經理們都追求這種裁人的方式,不動聲色,還清楚明白。
銳學組內的反對派再厲害也是學生,還是沒繞清楚楊銳的心思,見大家陸續離開了體育室,自己也就離開了。
這麼着,清洗其實就已經發生了。
儘管沒有斯大林的轟轟烈烈,對個人的影響依舊是巨大的。
起碼的一點,留在銳學組內的有希望考上大學,沒留下的,還能考上大學的機會微乎其微。
80年代的高考本身其實並不難,好天賦,好勤奮,好老師,好選擇,好心理和好運氣,得其中二三,就有機會通過。但在西堡中學這個地界,有勤奮的學生,有好運的學生,再多一種的都沒有。
好在除了楊銳,沒有哪個學生能真正理解高考,也就沒有了喜悅和憤怒的衝擊。
楊銳等人走光了,把體育室的門一關,拉上王國華、曹寶明和黃仁,首先找到蘇毅,當着好些同學的面,大大方方的道:「蘇毅,我推薦你成為銳學組的正式成員,你願意不?」
「願意啊。」蘇毅用粗壯的胳膊把厚實的胸脯拍的老響,說:「以後你們就看好了吧。」
「得,表決吧。」楊銳看其他三人。
王國華、曹寶明和黃仁都舉手了,銳學組的第五名成員就此出現。
楊銳再拉上蘇毅,去找劉珊。
還是當着一群女生的面,楊銳問劉珊「你願意嗎?」
在有些羨慕的起鬨聲中,劉珊挺自然的一捋發梢,說:「願意」。
於是接着表決。
表決通過,六個人開始繼續前進。
整個過程,楊銳沒有隱瞞任何人,就按照自己既定的流程進行。
最終有26個人成為正式組員,另有10個人被重新確認為後備組員。正式組員都是當日確定投贊成票的,後備組員是不確定投了什麼票,又篩選了一輪的。
當36人被聚集在一起以後,楊銳就拉着他們去了體育室重新開會,沒有通知其他人。
王萬斌等人一方面是臉皮不夠厚,一方面也是人單勢孤,只能看着楊銳在那裏開會。
接下來兩天,銳學組又吸收了10名積極分子做後備組員,就算是整合完成了。
再一次全體大會以前,蘇毅和曹寶明兩人,帶着一票臥推組成員,開始挨個通知前銳學組成員:你們就不用參會了。
李鐵強、王國斌等人自然極不願意,可在這樣一個西堡中學裏,他們的反對是一點浪花都不起的。
幾天以後,楊銳更是賒購了整套的運動裝,免費發放給了銳學組內的正式成員,算是平日裏穿的制服。
新的後備成員都不反對這種花錢方式,被清洗出去的組員再眼紅,也只能偷偷的說些牢騷話。
楊銳也不在乎。銳學組終究是要走出這個學校的,群眾基礎這種東西,不是決定性的。
他把更多時間放在實驗設備的採購上。
做理科研究是免不了做實驗的,你連實驗都沒做,又憑什麼去寫論文,就算論文裏的數據都是真實的,人家也會說你造假。寫不出論文,就沒法申請專利,即使申請了專利,也鬥不過那些強悍的藥廠,更拿不到專利金。
專利金,是楊銳想到的第二桶金。
楊銳不是個善於經營的人,《新概念英語》能賺錢,與其說是他有什麼銷售策略,不如說他是夠大膽,又看穩了《新概念英語》這本書。
以80年代國企的成本和老爺范兒,他們私下裏印刷《新概念英語》都能賺錢,楊銳提前半步,又想盡辦法的壓低成本,自然也能賺錢。
可要說再怎麼做生意賺錢,楊銳卻是想不到了。
總不能全靠一本書養着吧,何況,也養不住多久了。他吊住了解放印刷廠,可國內的印刷廠又何其多,還有出版社和其他傳媒機構,用不了半年時間,都會看到英語教學這塊肥肉里最膩的一塊。
等競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