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的,好像動不動就抓人似的。你和我爸是有單位,也沒見單位幫你們什麼啊
「平時看着不顯,要緊關頭,總歸能用得上的,最不濟,等我和你爸死的時候,不用你和你妹忙活,單位給辦追悼會,個體戶連個追悼會都沒有,死都死的悄無聲息的。」
「咱家辦追悼會,人家也不會銘記於心的,最多三五天的功夫就忘掉了。」
「你個死丫頭,咒誰死呢?」姚母又有抽鞋底的衝動了。
姚悅吐吐舌頭:「是你提起來的。」
「我提起來的也不行。」姚母氣呼呼的,找着理由棒打鴛鴦。
吳姐看着好笑,站出來勸道:「阿姨,消消氣,姚悅,你也得多聽你媽媽的意見。」
姚母也不是真得要打,呼了一口氣,拉着姚悅到邊上,道:「你現在年紀還小,先要保證學習,再要保證工作,最後才是談對象,懂不懂?」
吳姐也同意的點點頭。77年恢復高考,她就開始考試了,那年她才歲,剛剛結婚。考了三次,吳姐的孩子都兩歲了,她才考上大學,對學習和大學,幾乎抱有宗教般的虔誠。
事實上,學習和大學也給予了她無盡的光輝和恩寵。在高考以前,吳姐是街道火柴廠的女工,每天的工作重複,且工作量大,既難照顧家庭,也難補貼家用,婆婆家裏人對她也不是很看得起。
然而,一切在考上大學的那一刻發生了改變。家人的尊重,街道的錦旗,鄰居的羨慕……到了現在,就連五歲的兒子都會奶聲奶氣的說:我媽媽是大學生……
每每想到大學帶給自己的改變,吳姐就忍不住想落淚。對於情同姐妹的姚悅,吳姐真心的道:「姚悅,吳姐我也希望你有一個好歸宿,而好歸宿的前提,首先是一份好工作,受社會尊重,鄰里尊重,家人尊重的好工作。咱們讀一個大學不容易,畢業嫁人更不能草率,我覺得,咱們大學生的對象,不求他家庭條件怎麼樣,錢多錢少,他和他家裏人,也應該是尊重知識,尊重女性的,你說是不是。」
姚悅「恩」的一聲。
「那你以後不許坐這個人的車了。」姚母再次發話。
姚悅不樂意了:「為什麼呀。」
「不行就是不行。」姚母不予解釋。
姚悅氣哼哼的別過頭去,總算沒有當面反駁。
吳姐拉拉姚悅的手,道:「阿姨也是為你好。」
「她都不問是誰。」
「那你說,是個啥樣的人?」
姚悅臉再紅,不肯說話了。
吳姐笑笑,小聲的問了起來。
一會兒,吳姐轉身站到姚母這邊,問道:「阿姨,姚悅說是楊銳,你認識嗎?」
「楊銳?車上的?」姚母的聲量提高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楊銳,上學期開學的時候,姚悅送楊銳的食盒,還有姚母幫忙呢。
姚悅點點頭。
姚母的臉色變了又變,在路燈下卻是看不清楚了,問:「他哪裏來的車。」
「借的。」
「哦……」
吳姐看的大奇,照她想來,姚悅的條件確實不錯,有車都要被姚母嫌棄,車是借的,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姚母好久都沒說話。
吳姐小聲道:「阿姨,你彆氣壞了身體。」
「我沒生氣。」
「您不生氣?」
「生什麼氣?哦,楊銳這個孩子還行,就是得罪了老師的事,我想怎麼辦呢。」姚母的語氣里,的確沒有什麼不高興的。
吳姐這下子愣住了,再到前面問姚悅:「這楊銳,是做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