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卻不想讓楊銳和吳倩好好聊天,忙道:「再呢,北大還有什麼?」
「老師挺好,校園漂亮,吳倩……」
「再呢?」小成再次打斷楊銳的話。
楊銳挑挑眉毛,道:「你反正也考不上北大,問那麼多有什麼用啊。」
「你,你說什麼!」一顆十六歲少年的玻璃心,啪的一聲碎掉了。
楊銳搖搖頭,沒理他,轉頭去和吳倩說話。
吳倩好笑的低頭,一會抬頭,道:「你說的太傷人了……再說了,我雖然考不上北大,我也想知道點北大的掌故。」
楊銳輕笑:「他又不是真的想知道,浪費大家時間而已。」
對於浪費時間的貨色,楊銳向來是不客氣的。
小成看着他們說說笑笑,退到了老八和小武身邊,道:「不等了,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頓。老八,你一會上去和他聊天,就刺激他,他要是再敢說點什麼不合適的話,你就揍他,小武,你和我等老八動手了就上去幫忙,啥都別擔心,有事我兜着。」
「知道了。」老八擼了一把袖子,點了點頭。
小武也點了點頭。
小成安心的跟在後面。
一分鐘後,小武突然一捂肚子,道:「不行,我得找個地方上廁所。」
「現在?等會,打完你拉他身上都行。」小成說到此處,頓時覺得是個絕妙的主意,笑了起來,道:「這個好,我們一會揍的他求饒,讓他躺下,你拉他嘴裏。」
老八聽的噁心:「太膈應人了,這得結大仇了。」
「不怕,我爸市委書記,他爸鄉委書記,結仇也是他和我結仇,看我不弄死他。」說到此處,小成已然是昂首挺胸,走出了老大的派頭。
「我真不行了。」小武捂着肚子,眉頭皺在一起,說:「肯定是剛才的飯店不乾淨,我完了揍死他們。等會,你們等會我,我找個地方去,哎呀,有紙沒有啊?」
小成眼睜睜的看着小武彎着腰衝出到了路邊看不到人的地方。
一直繞過兩個磚牆,小武才緩緩的直起身子。
他是想起了楊銳的眼神和楊銳的話。
那句「你不怕嚴打嗎」讓老八心情不爽了一下,卻是嚇住了小武。
他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小武是聰明人,向來以各種參謀自居。什麼市委書記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鄉黨委書記卻是楊銳的老爹,打了人家的兒子,人家能息事寧人了?
他知道的是上海市里,比市委書記大的多的老革命的兒子都被槍斃了。
在過去的半年裏,像是老八那樣的小流氓老流氓,隔三差五的就被遊街示眾,曾經認識的人里,還有吃花生米的。
市委書記也許能保住自己的兒子,小武卻不覺得人家會保自己。
最多也就是不吃花生米,蹲監獄就難說了。
為了別人的事,把自己害進監獄裏,小武才不做這種事。他跟着小成混,原本就是因為街面上混不下去了,才做了一個中學生的跟班。
如果做中學生的跟班比街面上混還危險,不如不混。
在亂七八糟的院子裏轉了一圈,小武拔腳走人,一點沒有要迴轉的意思。
小成等啊等,等啊等,眼看着楊銳的背影都沒影了,小成還沒出來,不由急道:「不等小武了,咱們倆也夠了,等小武回來,看我怎麼寒磣他。」
「好。」老八眼珠子一轉,也思考了起來。
小武向來是出主意的人,但小武不在了,老八不由思考起小武不在的元嬰了。
「哎呀……我的肚子也疼起來了,肯定是飯店裏的菜不對。」老八忽然彎腰,捂住了肚子。
「啥?」
「不行了,我得找個茅廁去,還有紙嗎?算了,我揪點葉子去,等不住了。」老八連彎腰的意思都沒有,一溜煙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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