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的單位和自己,也是為了其他人和各自代表的項目。
簡簡單單的一個數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衍生出多少複雜的技術,可實際上,就是單純的分錢而已。
「650萬,不能再減了,否則就沒有談下去的意義了。」快要9點鐘的時候,蔡教授最後寫了一個數字,重重的劃了兩條橫線,放下了鉛筆,道:「楊銳今年得到的經費,就不止這個數字了,還不算其他項目來源。」
這筆錢是算三個大部門的經費,屬於脫離單位能額外獲得的錢,對非院士來說,上百萬已是夢想,650萬更是天價。
蔡教授的話不禁激起了反抗。
「經費沒有隻增不減的道理。」葛興邦同是院士,語氣冷然:「你不減,我們也沒法談了。」
蔡教授搖搖頭,道:「我們的談話基礎,不是要減少經費的,如果你們是報着這個念頭來的話,我們就看之後的情勢發展了。」
連着談了三個小時,眼瞅着就要到9點了,葛興邦的火氣也慢慢上來了,同樣將鉛筆一丟,道:「我知道你們想的,不就是覺得,楊銳拿不拿諾貝爾獎,明年都有多的經費拿嗎?我就不信了,任誰有一個諾貝爾獎的提名,明年都可以大幅度漲經費?要是這樣子,我弄一個諾貝爾獎的提名,是不是也能漲經費了?」
諾貝爾獎提名是不公佈的,但是,要得到一個諾貝爾獎的提名是並不困難的。除了來自前任諾貝爾獎獲得者的提名之外,瑞典皇家科學院,以及全球多個指定的大學(每年變動),也都有提名資格。
以葛興邦院士的資格,他還真的能找到提名者。
當然,單純的一個提名其實沒什麼意思,除非提名者主動說出這件事以外,沒有獲獎可能的提名,既不會被諾獎委員會公佈,也不會被博@彩集團泄露。
以自然科學獎項的嚴謹性和私密性來說,僅僅是尋求一個提名,是沒什麼意義的。
與之相反的是文學獎。在莫言獲獎以前,中國是經常出現所謂的諾貝爾獎提名者的——堪稱最不靠譜的宣傳,基本都是為了賣書而做的勾當。
也就是自然科學獎項沒有書可賣,才稍稍的保持了一點純潔,相當於去黃鱔坑裏玩的時候,穿着一樣。
然而,提名與提名是不同的,用充滿諷刺的博彩集團的名單來判斷的話,有賠率的才屬於有價值的提名,相當於入圍,否則,無非是自娛自樂而已。
楊銳的提名,在蔡教授看來,是極具價值的,因此,他回答的也頗有針對性的道:「能不能漲經費,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要大家說了才算。」
葛興邦就等着蔡教授這句話,不屑的笑兩聲,道:「難道楊銳只是去諾貝爾獎委員會混個臉熟,也要算數?」
劉院長聽的不高興了,插話道:「怎麼就叫混的臉熟。」
「我不知道今年被諾貝爾獎提名的有沒有一千人,幾百人總有吧,楊銳能進到多少位?說不定轉眼間就淘汰了,難道明年還要把他看做是希望之星,多加栽培?國家有那麼多錢讓你們糟蹋嗎?」葛興邦說着動了氣,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說什麼提前商量經費,我看你們就是想危言聳聽,騙取經費,別說650萬了,等到塵埃落定,我怕他連300萬都別想拿到。」
「什麼叫塵埃落定?」
「入圍一日游也是塵埃落定。」葛興邦語氣森然,似乎是咬定了楊銳會迅速的從名單中淘汰。
他的話,不免令略顯焦急的老方等人陷入思考。
的確,雖然楊銳得不到諾獎,仍然有可能因為政府的諾獎渴望症,反而繼續獲得超量的經費,但是,政府的諾獎渴望症也是有一定限度的。
如果楊銳只是入圍一日游,那他的含金量就大大的縮水了。
比起幾個人自娛自樂的提名投票,也好不到哪裏去。
最重要的是,入圍一日游,等於諾獎委員會否定了楊銳的價值,再繼續投入超量的經費,也很難產生諾貝爾獎的。
「不管是pcr,還是g蛋白偶聯受體,都不可能入圍一日游的。」蔡教授看着幾個人的表情,也是喪失了熱情。
「誰知道呢。」葛興邦自覺掌握了局面,道:「總而言之,沒有現在開給楊銳650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