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進了去核的方法。」
「哦?二次改進?不錯。」楊銳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
他給出的辦法已經很超前了,這讓他很想聽聽王良才的改進方法。
「我說主要的部分。」王良才道:「我們之前是用紡錘體卡住去核針,然後吸取碎片狀的細胞核。」
「恩的。」
「改進後的辦法,還是利用紡錘體較為堅韌的特性,但是,我們把一部分紡錘體,直接吸進來。」
「哦?」
「這樣做的好處是有可能完整的吸走細胞核,更少污染,更快速度。」王良才停頓了一下,道:「雖然成功率也降低了一些,但我覺得是值得的。」
當然是值得的。楊銳對王良才的實驗天賦大為讚賞,甚至有一些……小小的嫉妒。
所謂的實驗天才就是這樣吧。
為了不過於超前,楊銳其實並沒有給出最完美的解決方案,而只是給出了基礎版的方案,單純的利用紡錘體來做文章。
誰能想到,王良才剛剛學會了基礎版的東西,就自己給進階了。
這種敏銳度和執行力,着實令人嘆為觀止。
楊銳原本準備,到了大規模的進行注核細胞的時候,再行說明改進試驗方法的——僅僅是實驗階段,耽擱不了多少工夫,又有循序漸進的練習的好處。
誰能想,王良才就這麼把謎底給解開了。
楊銳又是無奈又是認同的點點頭,道:「想法非常有創意,結果如何?」
「對比實驗證明有顯著性。」顯著性指的是數據,王良才此時省略了,在外行人聽來,似乎有點黑話的意思,在實驗室里卻沒有絲毫的違和。
實驗結果自然是有顯著性的。楊銳暗自笑一笑,翻到了實驗記錄的部分,核對了一番。
雖然是預料之中的結果,他還是需要仔細驗證。
學術造假都是發生於細節當中的,沒有人會去修改最後的數字,然後讓結果吻合。當然,蠢蛋總是有的,但是並不顯著。
正常的學術造假模式,都是從原始數據開始作假,改了最初的數字,後面的數字再經過正常的運算圖標做出來,看起來就煞有介事了。
而項目負責人,或者實驗室主任的職責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抑制實驗室內其他學者的造假衝動,同時,也承擔着一切學術造假的後果。
所以,日本的美女研究員造假之後還在狡辯,她的導師就毅然自殺了。
在這一點上,項目負責人有點像是西餐廚房的主廚,他不用親自動手,但要檢查所有人的工作,並做好最後的品控工作。
王良才對實驗記錄有信心,對此並不擔心,等楊銳看了一會,才繼續道:「去核部分只是小的修改,並不是最主要的突破。」
「我對你組的信心更強一點嘍。」楊銳的臉上不由的顯出笑容來,讓其他研究員也鬆了一口氣。
王良才也悄然鬆了一口氣。
王良才喜歡楊銳的說話和做事方式。
他喜歡楊銳用「你的組」或者「你組」來做描述。國內學者的通常習慣是「你們組」,兩者的區別在於個人主義還是集體主義。
在80年代,個人主義毫無疑問是要受譴責的,是要受集體主義的壓迫的。若是換一個人,換一個實驗室的話,就「你的組」三個字,足以開一場批鬥會了。
然而,楊銳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接受的人也不用擔心影響不好。
「你的組」三個字帶着楊銳的權威的餘澤,令王良才以借調者的身份,也能在遺傳工程實驗室里吃的開。
至於楊銳的做事方式,更是深得研究員們的讚許。
大家都忙的沒時間傳宗接代了,你還瞎**開會啥的,信不信我噴你一臉?
王良才露出笑容,再道:「在注核方面,我們決定吸取您之前的技術的經驗,利用脈衝來擊穿質膜,同時,用透明袋做固定。」
「那就是要用強力脈衝了。」楊銳對實驗細節熟的不得了,克隆羊的相關研究,着實稱得上汗牛充棟。
王良才見楊銳聽懂了,很是興奮的連聲說「沒錯」,又道:「我們做了大量的對比實驗,終於確定了能夠擊垮質膜的最小強度脈衝……」
第1449章 嘆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