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矛盾之中。
但下一刻,一隻大手突然捉住他的手腕。
「嘎吱嘎吱」
大手死死握緊這根手腕,然後將這根強健有力的手腕緩緩的從衣物上掰開。
望着青年驚愕的目光,長谷伽羅的目光不變,漠然如寒霜。
「所以呢。」
「TVIK-6395465治安官傑羅姆,船票屬於這位公民,按照緊急管理條例,她比我們擁有更優先的生存權。」
青年咬緊牙。
「世界都毀滅了,這個時候你還要跟我講什麼條例嗎。」
「按照估算,距離環世界毀滅還有5分鐘,所以現在還不算是世界毀滅。」
長谷伽羅漠然道。
青年臉上陰晴不定,掙扎變幻着。
但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姐姐」
微弱的童聲從長谷伽羅的懷中響起。
當聽到這個聲音時,俊美青年咬緊牙,看了那個在昏睡中夢囈的女孩一眼,無力的放下手。
「你帶她去休眠艙吧,我隨後就到。」
推開青年的手,長谷伽羅抱着昏睡的女孩,走入飛船,然後將她安置在休眠艙內。昏睡的女孩躺在休眠艙內,長谷伽羅的動作很小心,好似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
閉上艙門,當休眠艙關閉時,休眠艙在毫秒內便迅速停緩了女孩的生理活動。
對於這個尚不知道這一切的女孩而言,她未來的命運將充滿未知。
或許她將會在太空中冷凍成屍體,或許會被人救下,也有可能根本飛不出太空一切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注視着這個休眠艙中的瓷娃娃,長谷伽羅轉過身去。
他並不打算活下來。
眼前的孩子理應該活下來,而他與傑羅姆之間註定只有一個人能夠進入休眠艙,而這個人不應該是他。
但尚未走幾步,突然腳下一陣震動。
「繁星號飛船自動駕駛為您服務,飛船即將啟動,祝您路途愉快」
「這是」
聽着耳邊的合成音,長谷伽羅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扭頭,快步跑向身後的透明窗處。
窗外,俊美青年抱胸而立,沉默如松,凝視着眼前的飛船。
「傑羅姆你他媽」
但沒來得及說什麼,眼前的畫面突變,就再也看不到什麼地下室,更沒有什麼青年,只有身下形同廢墟的城市與遮蔽了天日的黑暗。飛船在空中飛行着,躲避着四處的飛濺的雜物。
而在天盡頭,那龐大而深沉的黑暗正在吞噬着這個世界。
而在俊美青年面前,友人的嘴唇只來得及動了幾下,飛船便直接短程折躍、消失在了原地。
根據友人的嘴唇動作來看,應該是在罵自己吧。
青年笑了笑。
本來自己根本沒打算救別人的,他這個人本質上很是冷漠自私,對於自己不關心的事情毫無興趣。本來是打算在這世界末日時和朋友一起跑路的,博取最後一個可能的生還機會,沒想到
「這個冷麵男。」
眼眸微動,輕聲笑着。
青年嘲笑着自己對於友人終究還是不夠了解。本以為他再犟,在這世界末日了總該服軟了吧,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刻還是要犟。
哼,你就帶着你的瓷娃娃一起跑了吧。
至於我
閉上眼,再睜開,眼前仿佛能夠看到那兩千多代祖先就在自己面前。那些祖先們,他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仿佛能夠感受到他們的目光。
莫名中,他有一種錯覺,或許這就是宿命吧。
他們陪伴着環世界一起建立,而他們的末代子孫也陪伴着環世界走向末路。
「嗡嗡嗡」
大地正在震顫,遠方的動盪依然傳播到了這一節環世界之上。
既然震動都已經傳播到了這裏,那想來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這生命的最後,青年卻仔細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飾,將那些微小的褶皺抹平,彈落身上的灰塵,以一種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