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學幾個字,被他拖着長音說出來,又帶着些鼻音,明明很正常的詞彙,偏偏就帶了些不正常的意味。
若是換個女修,不,哪怕是男修,聽到這般語氣這般語調的聲音,都要色變的,尤其是這語氣之前還有的那般視線,左毅已經不敢看着簡若塵了,又不好扭頭,只看着枱面上的火紅的生鐵,好像要將那塊生鐵研究出個花似的。
「哦。」簡若塵又是一個簡單的單音節,然後對左毅道:「還要麻煩左管事了。」
左毅就等着這句話,急忙答應一聲,一邊走過去,一邊也挽袖撩起長袍前襟,接過簡若塵手裏的火鉗,簡若塵轉回到打鐵的位置,稍微活動了下手腕,腰腿。
從她將打鐵的時間提到天亮,這個工棚內就再沒有除左毅之外的旁人了,左毅平時說話嘻嘻哈哈的,但是在打鐵的時候,向來沒有任何不規矩的眼神,仿佛簡若塵就是一個鍛鐵的凡人般。
可范安貴的視線就不一樣了,這麼直白,不規矩,被這樣的眼神盯着,別說打鐵了,就是一動不動,都要彆扭和氣憤。
可范安貴除了眼神之外,沒有一處不規矩的動作,沒有一個不規矩的詞,真要挑毛病,總不能說你眼神不對勁吧。
簡若塵對這種眼神,卻還真有應對的,她拎着鐵錘掂掂,然後側頭看看范安貴,也是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跟着手裏的鐵錘再掂掂。
左毅的汗都要下來了,任誰都能從簡若塵的動作中看出威脅之意。
簡若塵就這麼明目張胆地威脅着范安貴,兩個人一個是視線,一個是動作,針鋒相對。
第176章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