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的翅膀,終究還是掀起了一股颶風。
儘管李元吉並沒有刻意的去改變什麼,甚至做出的事情也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當李世民出現在齊王府的那一刻,李元吉便意識到了自己這隻蝴蝶所帶來的的影響,哪怕自己什麼也不做,影響也依舊存在。
李世民的面色有些蒼白,走路時的形態也微微有些僵硬,大眼一掃,總感覺現在的李世民有什麼問題,可絞盡腦汁的去想,去觀察,除了走路姿態有些不太對勁兒以外,也唯獨臉色不正常。
可這又很正常,剛剛昏迷醒過來,臉色若是正常那才叫個怪。
李世民揮了揮手,與其同來的護衛以及大臣紛紛離開,不過卻並未遠去,只有尉遲敬德一人牢牢守在李世民身旁。
一臉懵逼的馬周雖不情願,卻也不得不黯然離去,接下來的內容,已經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小人物可以了解的了。
院中僅剩下了李世民、尉遲恭與李元吉三人,氣氛稍顯沉悶。
李世民徑直走向一隻搖椅面前,然後微微的躺了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隨意。
李元吉微微眯着眼睛,這絕不正常,李世民的身體不應這麼僵硬才是,難道先前尉遲敬德所說的都是真的?還是說,李世民身上藏有兵器?
「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躺在搖椅上的李世民,神色有些失落,情緒也有些悲傷。
誰又能想到,原本一副大好的局面,卻演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難道這真是報應嗎?
看着身側的這位同父同母的胞弟,李世民心中糾結萬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絕不會來找李元吉,可同樣的,他也拿不準主意,更不知道這次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
智囊團打成一團,意見分為兩列,吵的鬧哄哄一片,不可開交,根本無法給李世民提供有用的建議。
但事有輕急緩重,突厥大軍即將兵臨長安城,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給他們爭吵了,所以,李世民必須要儘快的拿出主意。
李元吉點了點頭,事情已經出了,說的越多,便越會讓人覺得自己這是在諷刺李世民,況且自己也不知道李世民所指的事情是段志玄戰敗?還是他昏倒的事情?
「你覺得朕應該怎麼辦?」李世民轉頭看向李元吉那副淡定的臉龐,這樣的李元吉,讓他感覺有些陌生,可又無可奈何。
「不知道!」李元吉搖了搖頭。
「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李世民情緒稍顯激動,理智,對於李世民來說已經成為了過往,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可以繼續保持理智,巨大的打擊,身體上的,心理上的,將要將這具二十七歲的軀體徹底壓垮。
「你這是在報復,你一定是在報復,你知道了朕的一切安排,可卻沒有提前告發,朕的皇位有你三分功勞,可朕卻囚禁你於長安,朕的手下殺你兒子,甚至連朕也屢次想要殺你,你手眼通天,這天下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你只想當個太平盛世的王爺,可朕卻無法容忍你,所以你要報復朕,報復整個大唐。」
李世民近乎瘋狂的咆哮着,什麼狗屁的理智,什麼狗屁的策略,都統統給朕滾一邊去。
「你到過那個地方,你一定到過那個地方,否則你不可能改變你的性子,甚至放棄對權力的欲望。」一想到那裏,李世民的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如果不是這次的昏迷,他不可能意外的到那個地方,不可能見到那些他一輩子也不會相信的東西,那裏太過神秘,是人人都畏懼的地方。
李世民昏迷的時間並不長,只有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在這一個時辰內,他見到的東西也並不多,但卻給他帶來了足夠的震撼。
哪怕李世民本就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一顆足以抵抗任何衝擊的心臟,此時此刻,也是險些崩潰其中。
清醒過後,李世民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一片,心中更是有了更深層次的忌憚,他見到了他的母后,他見到了他的大哥。
既然自己都已經見過了,李世民有絕對的理由去相信李元吉也見過這一幕,否則很多事情都將無法解釋。
「到過當如何?沒到過又當如何?」李元吉有些懵圈,稀里糊塗的回覆着,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李世民所指的到底是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