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麼樣?
這話絕對是羞辱!
極瘦的男子眼裏閃過一抹怨毒之色,他額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整個人如同一隻即將發狂的野獸一般,好像隨時隨地會撲向那個男人,要將他撕碎一樣。
只可惜想法是美好的,但是兩個人在實力上的差距,就如同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他這輩子怕是都跨不過去了。
極瘦的男子喘着粗氣,可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身上的傷痛在提醒他,他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即使某些時刻,他力大無窮,但是一個那時的他就像是一個發狂的匹夫,根本不可能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你到底是誰?」
黑衣男子輕輕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
極瘦的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隨即又很快消失不見。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想不到,富大少演技如此高超,你不當戲子,還真是可惜了!」
那極瘦的男子聽了這話,眼睛猛然一縮,活似見了鬼似的,「你,你是誰?」這個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這個極瘦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一段時間被抄家的富長河。
因為一件丟失的貢品,牽扯出了富家的祖上是馬賊的事實。案件發生在百年前,雖年代久遠,但茲事體大,這件事註定不可能一笑置之。
想要高升的青陽縣縣令,利用這個案子鹹魚翻身,真的高升了。富家卻沒有那麼幸運了,死罪可免,已經是天家開恩,但是活罪,卻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的。
富家被抄封家產,全家流放,這突如其來的禍事,不但把富家打回原型,更讓許多沉寂多年的案子一一浮出水面。那些年被富長河打死的人可不在少數,也不知是誰起的頭,竟是瞅准這個機會,把富長河發狂殺人的事情給捅了出來。
受害人家屬居然站了出來,不但狀告富長河害人性命,手上更是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富家仗勢欺人,草菅人命。
這樣一來,更是罪上加罪,案子又要重審。
富長河一家人當時已經在流放的路上了,不得已,押解他的官差只好按原路返回,想要把他們一家人再送回來,收押後再重新審理這個案子。
此案一旦重審,富長河必死無疑。
富長河也是個精怪的,他知道必死無疑,就設計了一出骨肉計,他爹娘為了讓他能逃出生天,不惜雙雙咬舌自盡。犯人死了,這可是大事,官差們頭都大了,亂成一團。富長河也就趁着這個機會跑了出來。
官差們怕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更怕他們的失職會為他們帶來殺身之禍,於是就謊報富家人病死在了路上。
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這件事最後竟然不了了之了。當時楊崢也沒有想到富家的事情居然還能另起波瀾,於是就沒有過多的關注,不想卻差點害了杜玉娘。
楊崢早在聽了杜玉娘講老婦的事情時,就多少猜到一些那老婦的身份。因為當時抓捕富家人時,富家全家上下就少了這麼一位家奴,誰也不知道那位富大少的奶娘到底去哪兒了,衙門貼了告示四處抓她,結果一點消息也沒有。
當時楊崢並不知道這件事,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而且主犯已經落網,即便富家的一個奴才沒有找到,誰又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呢!
這兩件看起來最無關緊要的事,串在一起後,卻產生了非常嚴重的後果。
楊崢不敢想像,如果不是杜玉娘機靈,那麼今天這件事後發展到哪種地步。一想到杜玉娘可能會受到傷害,甚至會沒命,楊崢的心就止不住的疼,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了似的。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你只需知道,若有來世,千萬不要再做傷天害理之事。」
富長河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你要殺我?不,不,你這麼做是犯法的。」
「犯法?」楊崢輕笑了一聲,「你是罪有應得,而我也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富長河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他若回來受審,必死無疑。這種人留在世上,只能是傷天害理,與其如此,還不如早先一步解果了他。
楊崢起身,從身後拿出一根麻繩來。
富長河驚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