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跟杜安康說擴大店面的事,「得趕緊把東院收拾出來,趁着天氣好,有十天半個月,你跟嫂子就能搬過去了。」
東院雖然一直沒住人,從是每天杜安康都會爬梯子翻牆,過去給屋子通風,維護得還算不錯。
杜安康點頭,「這事兒我跟咱爹也提過,爹說楊崢找人給弄,讓咱們只管等着就行了。」
還有這事兒?
杜玉娘不知道,今兒是頭一次聽說。
「估計楊崢也是為了討好咱爹。」杜安康一邊說,一邊把手裏抻好的麵條下到鍋里,拿着笊籬攪了攪。
杜玉娘實在無法接這個話題,就到一旁去切菜去了。
杜安康見她不說話,知道她是害羞了,就道:「房子要是收拾完,家裏地方就大了,孩子們也能跑起來了。」話里話外都是一副慈父模樣。
杜玉娘就道:「到時候你跟嫂子搬到東院去,讓虎子也過去吧!那邊靜一點,對他讀書好。」
杜安康就道:「到時候再說吧!」他是家中長子,將來肯定是要守家待業,侍奉父母的。現在就把他們分到東院,好像不大合適啊!
「你是不是擔心擔心娘那邊啊?」
杜安康沒好意思說話。
「哥,你就放心吧,咱爹娘都是明事理的人,你們只是去東院住着,又不是分家了。將來在牆上開個月亮門,還不是樣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爹娘到底咋想的,他心裏沒底啊!
又有一大波食客上門了,兄妹倆忙了起來,就把這事兒暫時擱下了。
楊崢回去以後,先是找了胡咸,讓他找幾個手藝好的泥瓦匠,給杜家送過去。
胡咸哀嚎不止啊!他現在簡直就是杜家的長工有沒有?不但要給他們家的親戚安排住的地方,找活干,連收拾院子的泥瓦匠都得給人家找好。
「你那是什麼表情?」楊崢睨了他一眼,「這件事要着手辦,天氣都熱起來了,現在幹活,沒幾天就能住人了。」
「行行行,你是爺!你說了算!」胡咸一副任聽差遣的模樣,他和楊崢是過命的交情,平時楊崢身邊的事兒也是他在打理的。他就是個普通的江湖莽漢,要是沒有楊崢,他只怕早被仇家扔到江里餵魚了,哪裏還能像現在這樣活蹦亂跳的。
「還有,找人去查吳氏和齊小妮,也讓咱們的人去看着齊氏,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胡咸挑了挑眉毛,「看來她們是賊心不死啊!眼下你都已經從楊家脫身出來了,她們還有什麼資格惦記你?」
「話不是這樣說的,有些人,就是喜歡痴心妄想。」楊崢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胡咸說了一遍。
胡咸是個人精,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楊崢脫離了齊氏的掌控,那老妖婆心生怨恨,就讓吳氏和齊小妮去找杜家的麻煩。萬一杜家人是小肚雞腸的秉性,那楊崢和杜玉娘的婚事不就吹了?
還好杜家人都是識大體的。
「像他們那樣的人,就應該找人收拾一頓出出氣,光盯着有什麼用?」
楊崢擺了擺手,「你只管讓人去盯着,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他總覺得,齊氏怪怪的,加上吳氏和齊小妮總是一副賊心不死的模樣,這才生了幾分提防之心。
「好,知道了!」
沒出三天,泥瓦匠就到位了。
楊崢親自把人和工具帶到了杜家,甚至連要用的沙石都準備好了。
杜河清喜得什麼似的,對楊崢的態度也恢復到了以前。
這個女婿哪哪兒都好,可惜就是家裏的事兒太糟心了。也幸虧他現在是從那個家裏脫離了出來,要不然以後指不定還有多少糟心事呢!
杜家動工了。
要把原來分隔杜,趙兩家的院牆上重砌一個月亮門,好方便兩院的人走動。東院前面的鋪子和杜家現在的鋪子之間也要打通,要立兩根立柱。
再有一個,東院後面的門要砌死,要想到東院後邊的內院去,就只能從西院過去,這樣一來就增加了後院的安全性。
還有就是一些添磚加瓦的小活。
直到這個時候,街坊四鄰才發現,原來趙家的房子早就被杜家給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