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老二回到這個家,便是他們兄嫂的大度,不計前嫌。
現在呢,哼哼~
劉氏只覺得一肚子的氣,偏又不能發作,只道好:「我馬上去。華章這裏你看着些,若有什麼事,一定及時去叫人。」
王蘭花連忙應了。
劉氏去了上房。
屋裏點了好幾盞燈。
杜河浦跪在地上,特別顯眼。他低着頭,也不說話,看起來十分孤寂落寞。
李氏坐在炕上,杜玉娘坐在她的身邊,杜河清坐到一旁椅子上,而杜安康則是站在杜河清身後。
唯有楊崢,坐在一個角落裏,仿佛燈火照不到他的身上,隱起半張臉來。
全家人這是都到齊了,除了年紀小說不上話的,都到了。
這樣大的陣仗擺開了,估計不會雷聲大,雨點小。
劉氏想到這兒,心裏堵得厲害,卻還是走了進去。
李氏朝她招了招手,讓劉氏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坐着。
杜玉娘衝着劉氏微微搖頭,意思是讓她謹言慎行,不管杜河浦回不回到這個家,也不是她能說了算的,白白得罪了祖母,不划算。
劉氏心中微定,點了點頭,正襟危坐。
李氏半闔着眼瞼,不知道在思量什麼主意。
倒是跪在地上的杜河浦,十分沉得住氣,瞧着跟往日大大的不同。
小年夜,田氏難產,死裏逃生。這會兒眾人實在乏倦,但是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杜河浦這個突然出現的異數。
「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起來說話吧。」李氏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特別冷淡,好像在對着一個外人似的。
劉氏心想,老太太這是裝腔作勢,給他們看呢。
杜玉娘像是知道劉氏的想法似的,揶揄地望着劉氏,似乎在提醒她,不要想太多。
劉氏頓時覺得嗓子眼發乾,輕咳了兩聲,才算罷了。
杜河浦已經起身了,也沒敢坐,規規矩矩的在一旁站着,像小時候一樣。李氏不由得想起老爺子還在時,家裏就是這樣有規矩的。雖然莊戶人家,談不上什麼家風,但是規矩還是有的。
兩個兒子懂事聽話,對長輩恭順,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呢!
唉!
李氏收拾回心思,抬眼道:「你這人參,關鍵時刻,可是幫着解決大麻煩了。親兄弟,明算賬,老大,把錢給他。」
「哎!」杜河清連忙捧出二百兩銀錢來,「若是不夠,家裏還有現銀。」
杜河浦心裏悲涼,可是這又能怪得了誰呢?是他把好好的日子給作沒了啊!
「娘,這參,不要錢……」他說話的動靜,像是帶上了一兩分哭腔,「這參,是我從山裏挖的,不要錢。」
「親兄弟,明算賬,你還是拿着吧!」杜河清把銀子放杜河浦的懷裏一放,打量了他兩眼。
杜河浦的臉,飽經風霜,瞧着比自己還要老上五六歲。再瞧他的手,卻是生了凍瘡,手指頭裂開了好多的口子。
往年就是在家裏種田,也沒這樣過。
杜河浦賭氣似的把那包銀子扔到了自己的包袱旁邊。
「今天這事兒,謝謝你了。」
杜河浦抬頭道:「大哥,你是真不認我這個兄弟了,安康不是我侄子?那孩子不叫我一聲二爺爺?」
杜河清無言以對,劉氏卻忍不住小聲嘀咕,「都斷親了……」
她離李氏最近,別人沒聽清,李氏可是聽得真真的。
同樣聽得明白的,還有杜玉娘。
杜玉娘覺得,這個時候她應該把親娘拉走,反正她們在這裏,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做不出什麼決定,何必留下來自尋煩惱呢!
杜玉娘果斷下炕,「娘,您跟我出來,我有點事兒跟你說。」
劉氏也就着閨女遞過來的台階,出了上房。
娘倆一前一後回了杜玉娘的屋子。
屋裏只有一盞小油燈,杜玉娘拿出剪刀,熟練的燈剪了燈芯,才坐了下來。
劉氏知道閨女又是說教,煩的很。
人家都是當娘的訓閨女,到他們家這兒可好,調過來了。
杜玉娘給劉氏倒了一杯水,「您怎麼
第六百八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