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真是受夠了,當初王氏就反覆糾纏,現在杜小葉又來了。這件事還有沒完沒了了?既然杜小葉放着好日子不過,那麼自己不介意送她一程。
「當初的事,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今天說最後一次。杜小葉,你要點臉吧,你丈夫都死了,你還要誣衊他,你是人嗎?」杜玉娘道:「大家若是不信,可以去杏花溝打聽,此事村里人盡皆知。」
她說得言之鑿鑿,有名有姓,不少人都動搖了。
「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可都是外人,還能因為別人的事情去打聽打聽?她當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先前挑事的那位婦人,又站了出來。看杜玉娘的樣子,就像是仇人一般。
杜玉娘板着臉走過去,指着她道:「你還說你不認識她,你分明就是認識她,兩個人串通好了一起胡說八道。」
那婦人急得臉都紅了,「你放屁!我才不認識她呢!」
「不認識,不能夠吧!我看你倆挺親的啊,要不然你咋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向着她說話呢?」
周圍的人都點頭,在一旁指指點點的。
那婦人又道:「我瞧大妹子是個實在的,肯定也是窮苦,不會說假話。你再瞧瞧你,嘖嘖,長得妖得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杜玉娘差點被她逗樂了,「大嫂子還會相面,一看面相就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勸你啊,還是離她遠點吧,既是不相干的人,又何必跟她這種不祥人攪和在一起呢!」
杜玉娘也知道,那婦人怕是以貌取人了。像她那樣的怨婦,前世杜玉娘見了不少,大概生活不易,就把所有的罪過都安到了別人身上,特別是過的好的人,儼然已經成了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仿佛只要是生活順遂的人,就都成了她們的假想敵。
那婦人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道:「不……不詳人?」
杜小葉也聽到了杜玉娘,渾身一震。
杜玉娘臉上帶着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杜小葉敢惹她,就得做好心理準備。
「當然了,她嫁過去才多長時間啊,她男人就橫死了!」在鄉下,除了病死地和老死以外,其他的死亡都是不正常的,統稱為橫死。橫死的人,福氣薄,總有點這樣那樣的原因,才會導致橫死。
有老人的話來說,不是報應來了,就是被人剋死的。
新媳婦門過沒多久,爺們就橫死了,這分明就是被剋死的啊!
大夥看杜小葉的眼神,都不太好了,剋死丈夫的人,在他們眼裏,那都是十分晦氣的。沾上這樣的人,運道都要變壞了。
人們聽了這話,都不由得退後了兩步。連一開始像着杜小葉說話的那個婦人,都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她男人總罵她蠢,罵她晦氣,要是知道她向着一個克夫的女人說話,非得抽她嘴巴不可。
杜玉娘又道:「他丈夫死了沒多久,她婆婆就病了,半瘋半傻的,實在可憐。」她沒有說謊,王氏的精神確實不太正常。
「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杜小葉一邊搖頭,一邊擺手,王氏天天在她耳邊叨叨的那些話,全部都在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來。
王氏說她是喪門星,說她剋死了池秀才。
杜小葉的神經極度緊張,她仿佛又看到了王氏那隻猙獰的臉,王氏打她,罵她,不給她飯吃,甚至還會拿針扎往她身上扎。
「杜玉娘!」杜小葉崩潰了,一下子朝着杜玉娘撲了過去,撕心裂肺的喊道:「為什麼,為什麼嫁給他的人不是你!明明當初是他喜歡的人是你,想要娶的人是你!你為什麼不嫁她?如果你嫁給她,我就不會動了心思,也就沒有機會了,也就不會受苦了。」
杜小葉不打自招,幾近瘋狂。她的速度非常快,耿翠花沒拉住她,眼睜睜瞧着她揪住了杜玉娘的衣領子。
她呲牙咧嘴的樣子,實在有些恐怕,人群中不由得響起陣陣驚呼聲。而且現在人們也總算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她是賊喊捉賊啊!
杜玉娘也不怕刺激她,「不是你非要嫁過去的嗎?不是你看中池英傑的秀才身份了嗎?他就是被你剋死的。」
杜小葉氣急了,大聲道:「你給我閉嘴,閉嘴!我掐死你,你胡說八道。」她這樣子,可把大夥嚇了一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