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常年干農活,力氣比一般人大。她這兩巴掌是使了十足的力氣扇過去的,故而張氏的臉很快就紅腫起來,上頭還清晰可見兩個巴掌印。
張氏還沒反應過來呢!屋裏的人也被那兩聲清脆的巴掌聲給震住了。
劉氏指着張氏的鼻子罵她:「張氏,你就是個嘴裏咀蛆的貨,你是吃大糞了?還是喝大糞湯了?你會不會說話?還長輩呢,有當長輩的人,這麼罵小輩的嗎?玉娘是我和他爹的心尖子,你敢這麼罵她,我跟你拼了……」劉氏說完,又擼起袖子上前,恨不能掐死張氏。
杜河清重重的喊了一聲:「好了!」
劉氏再氣,也不能不聽自己男人的。況且她也知道,杜河清沒有慣她的意思,只是不想讓她再打人了。
僅僅打了張氏兩個嘴巴子,劉氏根本不解氣!但是打人也解決不了問題。
而張氏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挨了打!
「哎呀,殺人了,我不活了!」張氏往凳子下面一出溜,直接坐到了地上,「劉氏,你憑什麼打我。我不活了……」
杜河浦覺得自己這張臉都要燒起來了。
「你鬧什麼鬧,趕緊起來!」
「姓杜的,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媳婦讓人打了,你瞎了,沒瞧見啊!我不活了,你給我打回去,你給我打回去……嗚~」
劉氏冷哼一聲,「行啊,敢情你這是屬土匪的啊,好啊,我今兒倒要看看,誰敢打我?」
杜河浦對劉氏,那是只有敬意。
他這個嫂子,屋裏屋外都是一把好手,當年老爺子病的時候,里里外外都是嫂子張羅的。他一直都覺得,跟劉氏相比,張氏要輕閒很多,就拿下地幹活來說吧,嫂子總是儘可能的幫他們的忙,可惜張氏自打嫁到這個家來,什麼時候下過地?
「嫂子,你別聽她胡咧咧,她這是該打。」杜河浦只道:「你還有臉哭,你把咱娘都氣病了知道不知道。還有玉娘,你是她二嬸,怎麼能那麼罵孩子呢!」那話得多難聽啊!
張氏乾嚎,「你知道個屁,她要供虎子讀書,家裏哪兒有錢啊!錢都讓他們大房花了,我們花什麼?十一不娶媳婦啊?枝子過年都十六了,不嫁人啊?」
提起這個,劉氏的底氣就更足了。
「什麼叫錢都讓我們大房花了,我們花什麼了!」劉氏先是冷哼一聲,隨後又道:「來來,你跟我說說,你們家十一念了這麼多年書,花了多少錢?沒數吧?夠娶多少個媳婦的了?如今他不念書了,憑什麼攔着我們虎子不許念書?我們又沒讓他進賭坊賭錢是吧?」
張氏被噎個半死,事實就擺在眼前,她想胡攪蠻纏,也得問大房答應不答應啊!
「再說了,偷偷把鋪子裏的錢昧下,這事兒也不是我們大房乾的吧?」
張氏無話可說,可腦袋裏卻不由自主的想起杜玉娘的點心方子來,「那,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沒有意思。我就把話說清楚,想讓虎子念書也不是不行,讓玉娘把點心方子拿出來賣掉,錢歸在賬上就行!」
劉氏瞪大眼睛,似哭又似是笑,「你可真行!呸,太不要臉了。」
杜小枝羞愧不已,只能低着頭。
杜安興倒沒像往常一樣幸災樂禍,他低着頭,不知道再想什麼。
杜玉娘特別冷靜的看着張氏,「我的點心方子已經賣了,你不用再想了,錢我也不會給你的。」
張氏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似乎根本無法相信杜玉娘的話。
她原本還想着,等把這個方子一賣,就立刻張羅十一和大丫頭的婚事,這樣十一的聘禮和大丫頭的嫁妝錢就有了。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杜玉娘居然把方子給賣了。
張氏的眼睛都紅了,她哭着道:「你們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實際上張氏實在是不知道說啥了,她一點占理的地方都沒有,純屬是在無理取鬧。
杜河清一直在壓着自己的火氣,但是這個時候張氏還在哭,而且還嚎得那麼傷心,好像全家人都對不起她似的,他的怒火就有點壓制不住了。
「行了!」杜河清大喝一聲,打斷了張氏的哭嚎之聲。
杜河清頭上青筋直蹦,他雙目赤紅的盯着杜河浦道:「老二,這日子你還想不想過了,
第一百零六章 李氏提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