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了。」
韋曉抿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道:「我父親似乎不介意做亡國人。」
林清婉就嘆氣,「因為這本來就是一片完整的江山,孩子,你沒讀過史書嗎?」
韋曉臉微紅,梗着脖子道:「誰說我沒讀過,可,可我們是劉漢人。」
「劉皇室全被殺了,南漢也滅國了,這世上哪還有劉漢?」林清婉搖頭笑道:「不管他是姓劉,姓李,還是姓嬴,皆不是正統。」
這意思父親似乎也表達過,他蹙眉問,「那姬家呢?」
林清婉搖頭。
「那以郡主看,誰是正統?」
「沒有誰是正統,也沒有誰不是正統,」林清婉道:「萬物之始本就不分尊卑,你要正問誰是正統,那麼我告訴你,炎黃之後每一個人皆是。只要你有能力。」
「這話你敢當着梁帝的面說?」
林清婉就哈哈大笑道:「別的皇帝或許會認不清這個事實,但我們的陛下卻是最清醒不過的。」
她也倒了一杯酒,微微舉杯道:「這也是我自信大梁更勝一籌的原因。」
韋曉蹙眉沉思。
林清婉見他總算是會思考了,抿了一口酒後道:「你爹對你還是太過溺愛了,你要是我兒子,我才不會讓你留在蘇州呢,我會讓你跟着廣南府回鄉的百姓一起走的。」
南漢被大梁收服後,梁帝便在那裏設立廣南郡,郡城就設在興王府那裏。
韋曉邊喝酒邊道:「父親說他不管我了,我現在是自力更生。」
林清婉聽了哈哈大笑,「自力更生?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吃的,穿的,住的,甚至是身邊的下人,哪一樣是你自己掙來的?」
韋曉噎住,張了張嘴巴說不出話來。
林清婉就起身道:「就是我家侄女都不敢說自己是自力更生呢,更何況你?」
林清婉已經讓林玉濱學着打理外務,便是如此她也不敢跟林清婉說她自己掙錢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頓酒算我請你的,好好喝吧,明天就回去上學去,你父親是一個很有才幹遠識之人,虎父無犬子,你也別差他太多。」
韋曉不服氣,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眼睜睜的看着林清婉走了。
他抿了抿嘴,繼續低頭悶悶不樂的喝酒。
這果子酒酸酸甜甜的,就跟喝水一樣,他並不怕醉,卻不知道這果子酒後勁兒挺大,喝的時候不覺,才喝了兩瓶就覺得眼前有些發暈。
而林清婉在走前早叫人去叫了他的下人來,就守在門口,一見他家小少爺倒下立即抬回去。
這下好了,人喝醉了總不會再發脾氣了吧?
閱書樓上的林溫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微微蹙眉道:「主子不愛惜身體,做奴才的竟然也不勸解,韋翁留下的人似乎不太靠譜啊。」
林清婉漫不經心的翻着手中的書,從三樓往下掃了一眼後道:「讓他吃些苦頭未必是壞事,焉知不是韋健故意的?」
「九妹為何要將這樣的麻煩攬在身上?我看不出他有何不同之處。」
「不是為他,」林清婉合上書道:「是為了他爹。」
「韋翁?」
林清婉頷首,「韋家在廣南府很有威望,而韋健心機手段都不差,最關鍵的是我欣賞他的為人,他既然有所託,而於我不過舉手之勞,我自然願意幫忙。」
可廣南府離蘇州那麼遠,又是蠻夷之地,林清婉何必那麼重視?
一直縈繞在心頭的疑惑更重,林溫沉默許久,還是決定開門見山的問,「郡主做這些是陛下授意?」
林清婉搖頭。
林溫抿了抿嘴,聲音壓得更低,「那郡主是看上了哪位皇子?」
林清婉就一笑,「十四哥,不必每次一說起正事就尊稱,我們是堂兄妹,並不會因為這一聲郡主便改變。」
不過林清婉還是回答道:「我以為十四哥不會問的。」
她坐到旁邊的椅子上道:「十四哥近來消息靈通,那你覺得四皇子此人如何?」
林溫早有所料,此時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也不過是讓心中的石頭落地罷了。
他垂下眼眸問,「您為何要參與這樣的事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