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侄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那時他還想,他們使團回楚會不會遇到刺客。
卻沒想到林清婉在這裏等着他呢。
這則流言除了他這個當事人外,楚帝和宋精才是主角,而且楚帝只有一連串的猜測和一個實據,宋精那邊,可是連路上休息時他用水來泡腳,而姬先生未飲一口茶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出來了。
甭管真假,因為連姬先生自己都不記得這茬了。
但他的例子最多啊,如果最後楚帝還不能請他出山,姬先生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最後是誰倒霉了。
這才是真的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啊。
姬先生搖頭一笑,見孫兒巴巴的看着他,他便將人扶起來道:「地上涼,坐到祖父身邊來。」
「祖父,您跟孫兒詳細說說吧。」
姬元猶豫,「這些事未定,說出面難免落人口舌。」
「可這兒只有您和孫兒啊,」姬晟道:「您常說我和姐姐不懂,可您從不跟我和姐姐說這些,我們怎麼會懂呢?」
姬晟就摸着他的腦袋感嘆,到底是資質差些,他不跟他們說他的事,那是因為涉及到他,不好落人耳目,不然誰知事情會起什麼變故?
但他與弟子們談論天下局勢,各國政事時從未避諱過他們姐弟,他們從小聽到大,但凡入到了心底,怎麼就不能舉一反三?
孫子以前是只愛玩,對這些不上心,不懂倒也情有可原,孫女倒是喜歡聽這些,卻太過自負,不然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來。
想到自己年紀漸長,如今又是這樣的局面,他倒少了許多的顧慮,他看向門外道:「想聽便進來一起聽一聽吧。」
姬晟連忙看向門口。
半響,門才推開了一扇,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咬着唇忐忑的進來。
「姐姐!」
姬元讓兩個孩子坐在他的身邊,輕聲道:「現在我姬家還算安全,以後就不一定了,所以祖父能教你們的時日也很少了。」
姬念緊握成拳,抿嘴問,「祖父,您為何不能輔佐楚帝呢,您要是輔佐他,那這些事都不會發生了。」
姬元還未說話,姬晟便反駁道:「姐姐,楚帝當時用你威脅祖父出仕,出仕後卻又不禮遇,反而打壓,如此做派祖父要是還輔佐他,那將三顧茅廬卻不得的孟帝置於何處?」
「那怎麼一樣,孟帝不也想着逼我嫁入皇宮,且江陵地小國弱,但楚國卻有問鼎中原之力。」姬念剛才也聽到了一些,她也知道楚帝高傲,對祖父不甚尊敬,可在她看來,大丈夫能屈能伸,相比江陵,楚國已經是很好的選擇了不是嗎?
「祖父不是一直想天下一統嗎?」姬念道:「楚帝有雄偉之才,楚國也有問鼎之力,您何不助他一臂之力,待天下大安,我相信楚帝和祖父間的隔閡會消去的。」
楚帝為什麼不敢重用祖父?
在她看來這其中也有祖父的原因,若是祖父表明了忠心,楚帝自然不會這樣試探打壓。
她與楚太子已經定親,未來兩家人是親家,兩家做一家,這樣鬥來鬥去的有什麼意思?
她不太能理解祖父為何固執己見就是不肯出仕,楚國一統天下,這江山最後還不是交到楚太子手上,還有她未來的孩子,到時祖父有多少雄心壯志不能實現?
姬晟張大了嘴巴,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姐姐,當初離開江陵時姐姐就是這麼勸他的。
當時孟帝步步緊逼,他也感覺到了滅頂的危險。
姐姐說她已經和楚太子說妥,到了那邊他們便正式定親,有楚帝做依靠,他們根本不怕在楚國被人欺負。
可到了楚國後完全不一樣,祖父生惱,楚帝也不如他們想像中的禮遇祖父,姬家最大的壓力反倒是來自楚皇室。
依靠不成依靠,這才弄成現在的局面。
此時姐姐再說,他便隱隱覺得不對。
本來還想教兩個孫兒的姬元卻沉默不語起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但道不同還有辯駁的**,他現在卻連說話的**都沒有了。
可這是自己的孩子,也是他教出來的,再大的苦果他也得咽下去。
他看向姬晟,沉聲問他,「你覺得你姐姐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