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蘇州只有他家申請了,他打聽過,今年整個江南道請貞節牌坊的也只兩家而已,包括他們家三家。
而他們家的條件是最好的。
孫槐也的確是想報的錢家,因為錢姑娘很冤枉,其他兩家的婦人還有兒有女,為夫守節說得過去。
可錢姑娘卻是受了無妄之災,當年南漢的流民湧入,錢家作為鄉紳也捐了不少錢糧,還派人在家門口煮米粥賑濟災民。
結果那些流民貪心不足,趁夜闖入錢家,而那晚錢姑娘因為看書晚了,便帶着隨身的丫頭婆子宿在了小書房裏。
讓兩個流民闖入壞了名譽,在孫槐看來,錢姑娘比那兩個婦人更需要這塊牌子。
何況,錢家豪富,一直沒為錢姑娘說親,將來多半也不會嫁人了,既如此,不如就給了她,讓她將來在族內也有些面子。
所以孫槐還未回到揚州,卻已經定下要報上錢姑娘了。
結果他才做下決定錢老爺就上門索回請表,請罪說有人來家中提親,他們憐惜女兒,想要嫁女了。
孫槐:……這是把他當猴兒耍呢,以為這東西是你想申請就能申請,想撤回就能撤回的嗎?
孫槐喝了一杯茶,直接撂下茶杯離開了。
錢老爺只能跪在外面請罪,跪了半個晚上才被孫槐派人送回錢家,一句話都沒給。
錢老爺只覺得心都涼了,正想明天帶了重禮上門去求,就聽妻子轉述了女兒的話,他眼睛微亮道:「這事郡主知道了?」
&放心,郡主她沒看見魚魚的臉。」
&呀,怎麼就沒看見呢?」錢老爺急得團團轉,最後一咬牙,附耳在妻子耳邊道:「你明日帶女兒去拜訪林郡主……」
錢夫人面露猶豫,「這樣好嗎,林郡主為夫守節,只怕看不慣魚魚這樣,到時若怪罪下來……」
&郡主不是那樣的人,」錢老爺自信的道:「她要真看不慣,當時就拿魚魚問罪了,何必還與陳固說那樣的話?」
&孫大人那裏就這麼算了?」錢夫人糾結道:「請郡主出面,不是更得罪了孫大人?縣官不如現管,孫大人可是江南觀察使,錢家世代都要在他手底下討生活的。」
&放心,我必定不讓孫大人丟臉,明日我再上門去求,這事是我錢家處置不妥,對着郡主我也這樣說,這樣做。」
錢夫人猶豫着點頭,「那明日我帶魚魚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