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近不了他的身,哪怕他的車架被人攔下了。
易寒道:「是盧都護安排的,他走前特意叮囑過,項將軍絕對不能出事。」
易寒看了一眼她的手,「他的命可是好不容易才救下的。」
林清婉一笑,聽着下面的人已經指着車架罵項善不忠不孝了,臉上的笑容便微淡,淡淡地道:「既然是好不容易救下的,自然不能讓人這麼侮辱。」
林清婉轉身用左手抽出易寒的劍,提了便往樓下走。
掌柜的冷汗直冒,想要跟卻又不敢跟。
易寒和護衛們卻是立即跟上。
林清婉一出酒樓便直接出現在三個青年的前面,他們正罵着起勁兒,往常大家都在兩邊看熱鬧,很少有人會湊上來的。
突然上來一人,他們還微愣,待看到她手裏提的劍便臉色一變,再看到她右手上的傷更是巨變,顯然是已經認出她來了。
遠在邵州的楚帝可能不知道項善是怎麼投降的,但在楚都的人卻都知道。
哪怕那天他們沒有親眼見過,之後盧真也沒限制消息,甚至為了讓城裏的百姓順服,他還將那天林清婉與項善說的話宣揚出去,為的就是告訴大家。
他們雖然攻破了楚都,卻並不懷惡意,他們願意與楚民一起共享天下。
加之那兩萬降兵心疼項善,一直將項善企圖自盡卻被救下的事大大宣傳,所以滿城百姓都知道項善曾想自盡,卻被梁國的林郡主握住劍刃救了下來。
現在楚地,林清婉之名比盧真還要盛,畢竟她把姬元都不可能勸降的項善勸降了,據說與遼國的和談也是她談下的,如今沒一個人敢輕視她。
林清婉走到三人身前,見他們如被人掐住脖子一樣的哽在當場,便輕聲問道:「怎麼不罵了?」
聲音很輕,三人卻聽出了殺意。
三人忍不住一抖,縮了縮脖子,但見兩邊圍觀的百姓都看着他們,頓時羞惱起來,大着膽子問道:「難道梁國不許百姓說話嗎?」
「當然許,所以我才問你們怎麼不罵了?」林清婉冷淡的問,「剛才不是罵得很起勁嗎?現在繼續啊。」
三人憋紅了臉,一人壯着膽子道:「郡主手持利刃,難道不是迫人不得言語嗎?難道梁國官員就是這樣看百姓說話的嗎?」
「哦,你是說這把劍嗎?」林清婉舉起劍,笑道:「這不是拿來看你們罵人的,這是拿來給你們用的。」
說罷將劍遞給他們,眼睛閃着寒光道:「我在樓上都聽到了,想着三位是忠君愛國之人,所以特特拿了劍來成全你們。」
林清婉看着他們道:「我滅了你們的國,攻了你們的城,還殺了你們的將士,如今我就站在這裏,將利劍遞給你們,你們可以殺了我,以全自己的忠君愛國之心。」
三人瞪大了眼睛。
林清婉將手中的劍往前一遞,三人嚇得後退一步,「怎麼,怕了?」
林清婉冷笑道:「我聽剛才你們說得大義凜然,還以為你們不知道怕呢。」
「你……你這是想逼死我們!」
「此話怎講?」林清婉道:「你們不是罵項善未能死戰,所以不忠不義不孝嗎?如今我人站在這裏,給了你們機會讓你們盡忠盡義,怎麼,你們不要嗎?」
「你會站着讓我們殺?」
「那你們覺得我會站着讓項善殺嗎?」
三人一噎。
林清婉笑道:「放心,項善殺我,我大梁士兵自會殺他為我報仇,不會牽連其家人,你們也一樣的,所以你們要殺我,我的護衛們也只會殺了你們,不會牽連你們家人,所以放心大膽的接過劍去吧。」
三人嚇得蹬蹬後退,更不敢碰到那把劍了。
林清婉冷下臉來,步步緊逼道:「你們不是對楚帝忠心,對楚國忠誠嗎?如今你們的仇人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為什麼不殺?這樣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簡直枉為人!」
三人被逼得連連後退,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到地上。
林清婉冷笑道:「我聽說有人每日都在此攔項將軍辱罵,我還以為是怎樣的忠誠義士,還想為我大梁招攬一番,原來卻不過是三個沽名釣譽,懦弱無能之徒。」
林清婉將手中的劍遞給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