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樓,季憶停下腳步,轉身仰頭衝着「賀餘光」公寓所在的樓層望去。
她目光定定的看了約莫半分鐘,微微低頭,垂下眼帘,遮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黯淡。
她想,餘光哥大概是不知道她和賀季晨四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吧,若是餘光哥知道她和他的孿生弟弟有過關係,他一定不會提出和她協議結婚的。
而她也做不到,在和賀季晨發生了關係後,還和他的哥哥有染。
與其等到有一天,他和她感情越演越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時再拉開距離,還不如趁着自己還沒投入、餘光哥還能控制住自己心底的喜歡,就將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保持到安全的距離外。
現在或許她會有些不舍和遺憾,他會有點愛而不得的傷感,可總比愛到深處生生割捨時好很多。
要知道,那個時候,割捨就如同割腕,承受的可是死去活來之痛。
想到這裏,季憶就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剛剛在「賀餘光」書房裏看到的那張照片,全都壓到心底的最深處,封藏起來,然後轉身,邁着步子,走出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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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憶從林正益的短訊里,知道賀季晨否決了他給《三千痴》的投資。
若是那晚在「四季酒店」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季憶或許會去勸賀季晨兩句,讓他以大局為重,可那晚她都被他那樣羞辱了,她自然是不會再湊上前去多管閒事了,就算是《三千痴》也影響着她的未來,可她大不了就繼續在學校里碌碌無為着等機遇,所以她沒要林正益的任何好處,直接將錄音全都拿給了林正益,讓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
《三千痴》因為投資被停拍的消息,在網上沸沸揚揚的鬧了三天,就被一個男明星出-軌的新聞蓋了過去。
因為已經進了一月份,到了期末季,季憶也沒太關注娛樂新聞,每天不是泡在宿舍,就是呆在圖書管里複習功課。
她從「賀餘光」家離開後約莫半個月時,接到了「賀餘光」的短訊,說他從美國出差回來了,依舊是在北京機場轉機,問她有沒有時間,一同出來吃個晚飯。
當時的季憶,正靠在寢室的床頭複習英語,她看到「賀餘光」的短訊,想到當初自己離開「賀餘光」家時的複雜心情,猶豫了片刻,還是找了個藉口拒絕了和「賀餘光」的提議。
既然沒想有未來,還是少見面為好。
放下手機,季憶望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看了好一陣子,才將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
一月七號,期末考結束,學校正式放了寒假。
季憶家在北京,不需要像唐畫畫和薄荷那樣大包小包的整理一堆東西去火車站,所以她在考完試的當天下午,回到宿舍,用了不到十分鐘,就將回家必需的東西整理好了。
跟唐畫畫和薄荷分別擁抱道了別,季憶拎着自己整理好的東西,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