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一天之內又是嫁女又是娶媳婦,一下子解決了四個孩子的親事,一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大峰山離得遠,阿蘭的父母不吃晚飯,就匆匆帶着大花小花往回趕了。
劉好好一家卻被程家留下來一起吃飯慶祝,這年頭結婚都很簡單,也沒什麼特殊的儀式,就是吃飯之前,給家中長輩下跪敬茶。
阿蘭一臉不情願,儘管之前做了心理準備,可是真到了成親的時候,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要在這樣的破地方過一輩子,她向來自視甚高,怎麼甘願給這群土鱉下跪,倔強地昂着頭,怎麼也不肯跪下來。
程家人臉色微變,坐在椅子上的程滿夫婦咳嗽了幾聲,看着阿蘭的眼神十分不善。
「還不快給阿公阿嬤敬茶!」大舅母不悅地瞪着她,還沒正式過門就這麼驕縱,不好好管教,以後怎麼能制住她?
見程家人的眼神不善,阿梅連忙怯生生地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太任性。
她卻甩開阿梅,高傲地說,「我頭暈腿疼,跪不下來。」
「沒事沒事,」程龍忙不迭地搬了張凳子過來,「你先坐着歇歇,敬茶的事以後再說。」
程家長輩還沒被阿蘭氣得緩過來,又被程龍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就氣暈過去了。
「孽種,你說的是什麼話?!」程滿抖着手指指着程龍。
「你們沒看到阿蘭不舒服嗎?不就是敬茶嗎?就不能緩一緩?再說了,為什麼一定要跪?都什麼年代了,你們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儀式,我就去告訴公社工作組的人!」程龍護着阿蘭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