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杜哲彥自以為杜錦寧怕了自己,得意洋洋地轉過身去,低頭彎腰正要往考舍里鑽,杜錦寧忽然笑着對周致道:「他確實不跟我一個姓。認了主子的奴才,怎麼還能有姓,不都統一姓『奴』嗎?」
「你……」杜哲彥沒想到杜錦寧敢還嘴,話還說得那麼難聽,他頓時氣絕,轉身就想大罵,卻不想「咚」地一響,腦袋撞在考舍門頭的橫樑上,好傢夥真叫一個地動山搖,一排七八間考舍頂上的灰塵撲簌簌地往下落,早些進去的考生被落了滿頭滿臉的灰。也幸虧房梁結實,否則就不是落灰那麼簡單了。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們在這兒搞什麼?」
此時雖還沒開考,但考舍里還是有兵卒巡邏的,聽到響聲趕緊跑了過來。
此時有考生灰頭土臉從考舍時鑽出來,滿腹怨念,開口就告狀:「官爺,有人用力撞考舍。」
因這裏是考場,不能大聲喧譁,周杜他們說話都壓了些聲音,那人離的又有些遠,並沒聽到杜錦寧與杜哲彥的口角。離得近的或許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處事原則,並沒有出聲。
考場鬧事是要趕出去的,情節嚴重的還要懲罰。周致自覺是自己多嘴開玩笑才引來兩杜這番口角,忙指着還一臉懵逼兩眼蚊香圈、沒回過神來的杜哲彥道:「是他不小心撞了頭,不是有意的。」
杜哲彥這一下撞得結結實實,那滋味可想而知,眼冒金星,頭痛欲裂,沒準還有點輕微腦震盪,直到現在回不過神來。
兵卒見他捂着額頭眼眶都紅了,便知他不是有意的了——除了練鐵頭功,誰有意拿腦袋往房樑上撞呢,除非有病。
他臉色稍霽,不過語氣仍十分嚴厲:「出進看着點。幸好房梁結實,否則撞倒了,不管你有意無意,統統以擾亂科考罪論處。」
說着他兩眼一瞪:「進來了的趕緊進考號里去,不許在外面閒逛說話。」
幾個出來看熱鬧的頓時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