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如果不是遇上杜錦寧,如果不是娶了杜方菲,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考上秀才就止步於此了。如果再有狗屎運,考上三五屆,可能僥倖能在中年的時候於末榜中個舉人。
可現在,他看着自己寫出來的文章,信心十足地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能取中。
第二天晚上,有人發燒生了病,到半夜時陸續被兵卒抬出去。
有一個燒得滿臉通紅,還死活不肯出去,抓着桌子腳央求兵卒:「求求你,讓我留下吧,我沒事,我能堅持。」
最後他雖得以留下,可過了半個時辰後陷入叫昏迷,還是被抬了出去。
許成源摸摸妻子用嫁妝給自己做的厚皮袍子,再摸摸杜錦寧告訴他做的簡易口罩,心中的感激更盛。
在陸續有人生病被抬出去之時,三天的考試結束了。
杜錦寧收拾好東西魚貫着隨人群從貢院裏出來,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考生太多,幾個朋友想要尋找彼此十分困難,因此大家都約好不再碰頭了,出了考場直接回家。
待杜錦寧回到家裏洗了澡考着火爐正暖烘烘地吃飯的時候,青木來報,說許成源來了。
杜錦寧迎了出去,驚訝道:「大姐夫,你怎麼這時候過來?」
大家在考舍里吃不好睡不好,出來後恨不得洗洗倒頭就睡。而且此時天色已黑,要是沒什麼急事,許成源怎麼會這時候過來?
「我心裏掛念你,要不問個明白,吃睡都不香。」許成源道。
他進了屋找了張椅子坐下,接過杜錦寧遞過來的筷子就吃了起來,絲毫不客氣:「那蔣統和顧汐年,不會對你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