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問你,就算我們日夜窮追,你覺的,我們能趁勢攻下潼關嗎?」
鄧艾沉思。
片刻後,他搖了搖頭:「當日劉備搶先一步退兵,我們就算是一路窮追,最多也就只能殺傷些掉隊的漢卒,並不能全殲劉備。只要劉備能順利逃上潼關,憑藉關城的險要,我們就算緊跟着追到了,也沒辦法迅速破關。」
近幾月來,鄧艾結巴的口疾,似乎正在自愈,現下情緒沒有激動,說話竟然也利索了許多。
蘇哲點點頭,笑道:「既然窮追沒有用,朕又何必叫將士們白費力氣,倒不如走走停停,趁勢養精蓄銳。」
「陛下的意思臣明白了。」鄧艾先是點頭,接着又面露疑色,「不過臣以為,陛下的用意,可能不只這麼簡單。」
蘇哲哈哈一笑,指着他道:「鄧士載啊鄧士載,你還真是朕肚子裏的蛔蟲,什麼都瞞不過你。那好,朕再問問你,你覺的朕該如何攻破潼關?」
鄧艾一怔,卻沒料到,他本是來問蘇哲,現下卻成了那個被反問的人。
遲疑過片刻後,鄧艾拱手道:「實不敢瞞陛下,其實臣一直在想,以潼關之險峻,莫說是我們二十幾萬大軍,就算是百萬大軍也無用武之地,只能被動的跟劉備拼消耗,拼國力,這樣的戰法,就算最終攻下了潼關,似乎也並非是上上之策。」
蘇哲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鄧艾便接着道:「所以,臣覺的,我們是不是當改變一下戰術,以主力大軍在潼關吸引漢軍主力,暗中卻另派一支兵馬,向蒲坂津一線增兵。」
「然後呢?」
「然後陛下可再用一次仙術,將黃河冰封,則我北線大軍就能踏冰過河,一舉攻下蒲坂關,如此就能繞過潼關防線,從北面殺入關中腹地。」
鄧艾一口氣將隊的計策,和盤道了出來。
這條計策他顯然是憋在心裏許久,現下終於有機會說出口來,一時無比的暢快釋然。
這一條計策,正中蘇哲的下懷。
蘇哲熟知歷史,自然記得,歷史上從中原向關中進攻,很少有人能靠直接攻破潼關而成功。
當年漢高祖劉邦滅秦,靠的是奇襲武關,歷史上的曹操收復關中,則是靠繞道蒲坂津,有這樣的前車和「後車」之鑑,蘇哲怎麼可能還一根筋非要從潼關殺入關中。
至於在潼關弘農一線,這一連串的廝殺激戰,只不過是蘇哲的佈局的一部分而已,為的就是把戲做足了,讓劉備認定他打算死磕潼關。
這一場戲,雙方死傷無數,來來回回的拉踞長達兩個多月,戲碼已足夠重。
假戲已快做成了真戲,現在,也該是上演正版的真戲上演的時候了。
鄧艾這一番話,正是道出了蘇哲的「真戲」。
蘇哲卻不急着點破,接着又問道:「朕在蒲坂津一線有兵五萬,劉備卻在對岸有三萬兵馬,就算劉備調走了一半,朕至少需要八萬兵馬,才能攻下蒲坂津,朕倒要問問士載,朕若調三萬大軍北上,如何才能瞞過劉備的耳目,叫他沒有察覺。」
鄧艾一怔,蘇哲這個問題,倒是把他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