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
就算被聖人圍着轉了好幾圈,他還是一臉平靜的站着。
「不行?還西征的時候傷了身子?」
聖人的口水都要噴到李壽臉上了,他真想拿個錘子敲開外甥的腦殼,看看李壽腦袋裏都裝了些什麼。
作為一個男人,居然連「不行」都喊了出來,他這是要幹什麼?
「沒錯。」
李壽微微抬了抬下巴,絲毫沒有在御前說謊的壓力。
「呸,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
聖人不客氣的啐了李壽一口,冷笑道,「太醫每隔半月都會去李家診平安脈,這都幾年了,怎麼什麼問題都沒有瞧出來?」
「我哪兒知道?興許是來的太醫醫術不到家唄。」
李壽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只把聖人氣得喉噎胃疼。
「好了,少說這些鬼話氣我,」
聖人到底是皇帝,很快就想到了癥結,「為了個女人,你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聖人可不是安樂老郡王,會聯想什麼李壽是為了阻擋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往自家內院塞女人(也有可能是埋眼線)。
聖人再了解李壽不過,別看這小子一副謙謙君子的名士樣兒,其實脾氣暴躁的很。
他若是不想接收別人塞來的女人,直接拒絕也就是了,根本不必費心的想理由。
李壽這麼做,無非就是把輿論的焦點引到自己身上,讓唐氏從受人指摘的「妒婦」搖身一變成為人人同情的「可憐人」。
「十八郎,安樂是個大嘴巴,讓他這麼一散播,用不了幾日,你便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人們看你的眼神也會變得不同。」
聖人語重心長的跟李壽說着,「堂堂平西侯、一部尚書,卻整天被人在嘴裏過來過去,十八郎,你這麼做,值嗎?」
李壽終於不再是一副欠揍的痞子樣,無比認真的的點了點頭,「值!」
為了貓兒,他怎樣做都是值得的。
「那、那你就真不想要孩子?」
作為關心外甥的好舅舅,聖人當然在意李壽的子嗣。
「想!」李壽乾脆的應了一聲,「但是,如果那孩子不是貓兒生的,不要也罷!至於安西侯的爵位和李家的傳承,呵呵,直接過繼一個也就是了。」
如果沒了貓兒,他就算兒孫滿堂又有什麼意義。
時隔多年,李壽永遠不會忘記,在他內心糾結、彷徨的時候,有個粉嫩圓潤的胖糰子,小大人似的開解他、勸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