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整整齊齊,小模樣要多嚴肅有多嚴肅。
馬車穿街走巷,最後停在了一處大宅門口。
王懷瑾率先下了馬車,命人投了拜帖,而後攙扶唐元貞下來,又將兒女們一個個抱了下來。
一家五口在李家門前集合完畢,整了整衣冠,確定身上沒有半點不妥,這才在李家下人的引領下進了李宅。
李克己的宅院很大,足足五進,層層院落,處處亭台水榭、樓閣花園,端得是賞心悅目。
但除了唐宓,王懷瑾一家子竟沒有半點心思欣賞。
穿過長長的遊廊,終於來到李家待客的堂屋。
堂屋裏很是復古,一水兒的矮足家具。
王懷瑾和唐元貞在廊下褪去鞋子,又給兒女們脫鞋。
一家五口穿着錦襪,緩步進了堂屋。
堂屋裏,李克己一身家常的長袍,盤膝坐在主席位置上。
王懷瑾仿佛看到偶像的腦殘粉,白皙俊美的臉上掛着夢幻的笑,衝着李克己就是一禮,「見過李先生!」
唐元貞還好些,跟着王懷瑾身側屈膝行禮。
王令儀、王令齊和唐宓兄妹三個則乾脆利索的跪了下來,「拜見先生。」
李克己瞪眼,一指唐宓,「等等,老夫說收你為徒,可沒說收旁人啊。」
這丫頭當他李克己是誰?什麼人都能拜到他的門下?
王令儀和王令齊到底年幼,被人當面拒絕,小臉兒瞬間垮了下來。
王懷瑾和唐元貞心裏咯噔一下,正想着解釋,不想身後的唐宓已經笑嘻嘻的開口了——
「先生,這是我大兄,今年十一歲,三歲啟蒙,五歲便熟讀論語,七歲開始研習史書,如今已經通過了南麗書院的考核。」
王令儀聽到妹子介紹自己,趕忙挺直了小腰板兒。
「哼~~」李克己掃了王令儀一眼,將個小少年看得手心直冒冷汗,但還是咬牙挺直了身子。李克己心裏說,勉強能看。
「先生,這是我二兄,今年九歲,亦是三歲啟蒙,今年剛剛讀完了四書。」
王令齊抬起頭,相較於長兄的穩重,他多了幾分活潑。
李克己上下打量他一番,給了個「尚可」的評語。
「先生,我們兄妹乃一胞所出,我這般聰明絕頂,我的兩位兄長也差不到哪裏。你看,一個學生也是收,三個學生也是教,不如將我們兄妹三個一起收了吧?」
唐宓腆着小臉,一副「先生,你賺了喲」的表情。
看得李克己胃有些疼,揪着一綹鬍鬚,老先生氣哼哼的說:「這麼說來,我竟佔了大便宜?」
王懷瑾聽着李先生說話似有不善,趕忙低聲喝住女兒,「貓兒,休得無禮。」
然後,王懷瑾又是深深一禮,「先生,是某魯莽了。實在是兩個小兒傾慕先生大名,聽聞有機會前來拜會,這才——」
他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還是只讓貓兒一人拜得名師。令儀、令齊小哥兒兩個,他們夫妻再想辦法。
總不能因為硬要拉着兩個兒子,再把女兒的機緣毀掉了。
李克己放下鬍子,挑起一邊的眉毛,身子微微向前傾,仔細的看着王懷瑾,「我只收貓兒即可?你不強求?」
這年頭妹子的地位雖然不低,但仍是男權社會,對於尋常父母來說,兒女之間,往往會更看重兒子。更不用說,這裏面還有個傳承家族的嫡長子。
李克己有些好奇了,王家小子真捨得讓嫡長子錯過這樣的良機?
王懷瑾當然不捨得,但他不是糊塗蛋。
良機,是貓兒自己贏來的,他身為父親不能給兒女宴請名師,已經夠失敗了,總不能再不要臉的為了兒子壞掉女兒的機會啊。
他堅定的看向李克己,露出一抹苦笑,「先生,某強求有用嗎?」
李克己不客氣的搖搖頭,「沒用!」他李克己從不被人要挾,更不會因為旁人的苦苦哀求就改變初衷。
王懷瑾的笑容愈發苦澀,攤攤手,他就知道會這樣啊,所以才會放棄求李克己收兩個兒子入門。
唐宓忍不住了,再次探出頭來,「先生,我家大兄可努力了,自啟蒙起,五更晨讀,不管寒冬酷暑,從未有過一日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