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實秋又看了一眼張莫,然後笑着說道:「老張,你之前不是說,一個話劇要30萬左右成本嗎?我們現在只花了20多萬,但我們就搞成了。」
這是什麼意思呢?
「哎呀!我什麼都沒幹呀!」說話的竟然是那個管票務的同學。
劇團都是自己買票的,可是這回,我們的《呂德水現形記》根本就沒有賣票,是演完了之後才讓觀眾掏錢的。
「我曹!」張莫一拍大腿,「宣傳!我們沒有花錢去做宣傳!」
「嘿嘿嘿……」白實秋說完了,一切都說完了。
與宋清雨的對手戲他當然要『放』,必須『放』,只有搞的好似一齣戲,這才能讓整個首都劇場的戲劇氛圍一直持續下去,而接着就是我們的《呂德水》了,這才讓觀眾能繼續看下去,我們才能賣票。
沒有打廣告,也實在是打不起,這年頭廣告太貴了,人家青戲劇也只是打了一些小小的廣告,我們這幫人都只是中戲的學生,就算打廣告了,效果恐怕也不怎麼樣。
我們這個劇組,說好聽的是中戲學生加老師,可說不好聽的,『你們不就是中戲學生加老師嗎?』
買票?一張80?
不存在的。
白送都不見得送的出去,但搞了這麼一出,特別是白實秋在舞台上,他將宋清雨幹掉之後,還跟觀眾們說。
我們先演,你們可以後買票。
這就不一樣了,這在後世叫什麼?
體驗式營銷!
如果說人話,那就是:
嘗一嘗嘍,不甜不要錢嘍……賣西瓜的哥們,他們就是『體驗式營銷先行者』。
現在,我們的票賣出去了!
上菜了,那烤鴨,那餅,那小蔥……
徐老師餓了,吃的是滿嘴油,來了一句,「這老白呀,你們以後誰也別惹他,不然這傢伙能把你們的褲衩都算計沒了。」
這話一出……自然惹的大家哈哈笑。
就連一直嘴巴不停的張航旗都不斷點頭,自己算是深受其害。
第一次跑龍套就讓咱演了一頭驢,老白你等着,我這一頓就吃窮你!
白實秋好冤枉的,「你們吃我的還這麼調侃我呀。」
哈哈哈……
這家烤鴨店,真的是很少有這麼歡樂的笑聲。
「哥幾個先吃着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白實秋這傢伙招呼一聲出來上廁所,到了隔間裏面,卻掏出了那個V998來。
「媽,爸。」
「哎呀,是小秋啊,等我摁免提。」
「兒子呀,你在那邊還好吧?」
「爸,媽,爺爺奶奶,過年好啊。」
「好,都好。」
「今年我沒回去……」
「這有啥的呀,傻兒子,你在外面闖蕩,爸媽高興都來不及呢,你好好的就行啊,也不需要干成啥驚天動地的大事兒來。」
「嗯。」
「吃的好不?」
「好。」
「吃的啥呀?」
「烤鴨。」
「多好呀!咱們兒子會照顧自己了,爸媽都高興,你爺爺奶奶也高興。」
「嗯。」
本來,白實秋是想跟爸媽說,你們兒子我要發了,要牛逼了,要出名了,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上,怎麼也是說不出口,問個好,嗯了幾聲,這就足夠了。
今天,大年初二,這京城裏也有好多人都不回家過年,就好像這個飯店裏,生意如此紅火,服務員都是忙的腳打後腦勺。
砰!啪!
鞭炮響,年味兒似乎還行,坐在馬桶上的白實秋雙眼濕了。
這年,就這麼的過了。